还有呢?”但他的嗓音中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余下的,我必须离开这里再告诉你。”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拖着脚步回答。
她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她显然和我一样看出来哑巴对她说的“多层圆球”有多么的重视,以此为筹码。
“好,我去把老周和齐雨箬叫起来。”哑巴非常干脆的去帐篷,留下我独自打量眼前这个女孩。
刚刚那几句话,她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先是膝盖跪地,然后是手掌乘着地。好在,她没有昏过去,只是虚弱的说:“我已经两天没吃了,给点吃的。”
我从自己的帐篷里拿了一壶水和一包压缩饼干,说真的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不过我愿意分给她。我拿食物从小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哑巴他们还在大帐篷里悄悄说话,也许他在和齐雨箬在达成某种我不知道的共识。
我把食物递给她的时候,她道谢了,我想她应该受过一定教育,同时也注意到她的身上半湿半干。我问:“你是游泳过来的?”
她点点头。我让她坐在我身边,好把衣服烤干,她顺从了。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河水的味道,她的头发打湿了脸庞,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和睫毛粘在一起,遮挡了她的部分脸。
凑近了看,发现她的年纪其实更小,脸上还有孩子气的那种细细的绒毛。她的身体却呈现出一种妇人的体态,微微下垂的小腹,和过度劳作而略佝偻的背部。
“哎,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想要故作轻松地问她这个问题。
但她显然很警惕,“他们让我去打渔。天快黑的时候,我跳进了河里,他没有找到我。”
这个他们应该指的是村子里的人,而这个他指的是买她的人,或者说强暴她的人。
她的头垂了下来,黑色的头发划过脸颊,额角一道可怕的伤疤露出来。
我指着那条伤疤问她:“哎,这是他们打的?”
“是。”她简短的说。
气氛有些窒息,她缩着头,一声不吭的吃东西,后来双手又伸出来烤着火。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千疮百孔的心灵,如果我们拒绝帮助她,她的所承受的那么多的痛苦会不会像一块风干的面包,总有一天会碎裂开来。
我打算问问她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这样用“哎”来称呼她吧。
这时候,哑巴挑开了帐篷的帘子出来了,身后跟着齐雨箬。他们瞧了瞧我,脸上立刻露出震惊的表情。我真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诧异。我能感觉到脸上的冰凉,我一定是流泪了。面对那么多困难我都没有这样流泪完全止不住,但是在和那个被拐卖的女孩的短短几句话我却这样流泪,因为我感受到她的巨大痛苦和无助,以及对人性的绝望。
近一个月来,我头一次为别人感到心碎,而不是为自己。
齐雨箬的精神状态不错,他一个人也完全可以代表老周的意思。他面对着那个一身泥泞的女孩坐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