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孤立无援,被所有人抛弃,被同伴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一路走来,恐惧有之,痛苦有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走到这里觉得绝望,在逐渐接近真相的迷宫里愈发绝望。
突然黑暗中一只手抓住了我,我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是这只手有力又带着温度,上面的气息非常熟悉。柳昭在我头顶上说话,我喘得太厉害了,根本没有听见他向我跑来。
“起来吧。”他带来的手电筒让周围变得半明半暗。他弯腰把我搀扶起来,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贴着他非常近,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眼睛里都是忧愁。
可能是光线问题,当我调整自己手电筒的光线时,柳昭的脸色又和往常一样冷冰冰。
我把气喘匀了,倾听片刻,就听见老周也跑了过来。柳昭见他过来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走了我背上的伽陵这幅骨头,背在自己的身上。他替我负担起我已经负担不起的伽陵。
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行,这次没有走很久,通道内逐渐发生了变化,地势在明显的往下。
我们从洞外进来,刚进来的那一段是朝下行的,除此以外一路走来,地势都比较平缓没有深入地下很多。通道内的变化并不是什么好变化,地面出现了一滩一滩的积水。看不出这水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是常年地下渗水,还是地堡中原本就有的水洼。灰尘和泥土混合着水洼化为一滩又一滩的稀泥,湿冷又腻滑。
我们放慢脚步,想从这一片一片的积水中找到一些人为痕迹。
我举着手电筒四下张望,更觉得奇怪。除了地面,两边和头顶的墙壁虽然严重泛潮,但还不足以渗水厉害到可以在地上积起大片的水。
一路走来,堡垒的建筑质量很好。地下会渗水这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堡垒的原始设计者不会不考虑不让地下水渗入堡垒的设计。难道是后来又有人刻意对堡垒进行了改造?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些,但都突然停下来。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尽头。
是的,尽头,通道的尽头是一堵封死的水泥墙。墙体极厚。
这尽头来的太过突兀,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通道会走到这里就到头了,而且这里除了一堵墙壁什么都没有。
除了“钟正凯”以外还有不明的势力,而我们又突然走到路的尽头,这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形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刚想问柳昭怎么办,他很轻盈地一步跨过积水,绕到我面前,说:“下来有半日了,先休息一下。”他把伽陵靠墙,放在我边上。我们三个人在通道里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坐下。
我们一停止活动,堡垒里静的可怕。
我可能实在太累,坐下以后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突然睡着了。
我梦到了伽陵,他一脸傲然地念咒,他又变回我刚见到他时的样子,只是比那时候要干净漂亮。
他的长发被汗水打湿,披散在他开阔的胸膛上。他在我的面前疯狂地念咒,示我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