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等到辞了定国公府的主人,才走到镇北侯府的马车前,楼新就又能耐起来。在阮媛跟前小声道:“大舅母害我,等回去的。”
陈莹瞅了瞅两人,没出声地被丫头扶上车。说完话,楼新又与陈莹同乘。阮媛耸了耸肩,依旧与楼印同乘,楼石骑马,丫头们也各自上了车,回镇北侯府。
果然回到镇北侯府,楼新一下了马车,便打头哭着往内院跑。楼石也只看了眼,并没有让人拦着。陈莹焦急地喊着楼新,追了去。
楼印先在车里时,就偷偷问过阮媛怕不怕。其实楼印并不喜欢楼新,楼新每次来镇北侯府小住,总要欺负他的。楼印对于自己的出身自卑,也不敢闹与简夫人哪儿,只能暗自忍着。所以,今天见楼新吃了亏,还是挺开心解恨的。
而陈莹因着是简夫人这边的亲戚,对楼书妾生子,也只是面上的情。能不理,便莫视的。
所以下了车,楼印见楼新和陈莹打头跑了,就又有些为阮媛着急。他见他大兄不急不忙的样,便到楼石跟前道:“大兄,嫂嫂会不会被罚?”
楼石看着阮媛笑道:“你长嫂这般本事,定能逢凶化吉的。你就别为他担心了。也玩了一大天,先回去洗一洗,完给侯爷、夫人请安去。大人的事,你别跟着瞎操心。”
楼印见阮媛缓步往安居常走,对楼石道:“大兄帮一帮嫂嫂吧。”说完,不好意思地一阵风跑了。
楼石对阮媛道:“也不知道你给他什么好处,出门一趟,也就同乘回车,就为你说好话了。”
阮媛道:“世子爷果然不知道?”
楼石没出声。陈莹、楼新对楼印如何,楼石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
阮媛道:“剥葱剥蒜,一层一层的。楼印再不亲,不是一个娘的,还是同一父亲呢。陈莹再怎么亲,也是姨表,楼新更不用说了,都是堂姊家的孩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他可是一心想亲近你呢。没事什么都好,明儿出了事,你才知道谁真的对你好呢。”
楼石讶然:“怎么这么说?”
阮媛道:“绿柳今天在定国公府,碰见了她以前呆过的官老爷家的庶出姑娘了,说是在大公主府上做奴婢。谁可知道呢?终日碌碌,可为谁人营营呢。”
楼家出事后,倒成了陈莹可怜身世的添缀,反倒显出她的楚楚可怜来,让赵昞更加的怜惜她。却是于楼家一点儿好处没有。虽然不能说楼家这么养出个白眼狼来,或许陈莹也为楼家伤心过,但,终是没有使出全力来救。
阮媛瞥眼瞅楼石,你全心全意宠着的表妹,最终也不过是给你两滴泪而已。
等阮媛与楼石走到安居堂,果然楼新非要跑到楼书哪儿去告状,任简夫人如何拦着也不行。楼书一见好好出去的楼新,变肿的那张脸,就已经气冲头顶了,再听了楼新显然挑拣修饰过的描绘,气得就快又犯病了。
简夫人直在边上劝道:“保重身子,大媳妇年轻,出身又不好,冷不丁去哪种场合,一时照顾不到也是有的。都怪我,一心想着撮合她跟儿子,要是我跟去就好了。”
心里,却是更加的看不上楼新,又有些怪阮媛做事没深浅。然后对陈莹也不怎么满意,觉得她应该在路上就劝住楼新,就是告状,也不能非要告到楼书这儿,好不容易才见好的身子,再气出个好歹来。
简夫人却不知道陈莹也是气阮媛得狠,只恨不得阮媛倒霉。但她不能出面,所以在路上时,不单没劝,还暗地里拱了拱火。所以楼新才会任简夫人如何拦,也拦不住,非要寻了楼书来哭诉。
阮媛进到安居堂院子,就见檐下的丫头婆子个个屏气凝神。有小丫头,上前给楼石阮媛、楼石行礼道:“世子爷、少夫人,侯爷、夫人让进正屋去,莹姑娘、新姑娘都在呢。”
楼印却在暗处出来,与楼石学了楼新告状的话。原来他跑着并没听楼石的话,回去洗漱。却是偷偷地进来,扒窗沿,偷听楼新告状去了。院中的丫头们看见,也不好明着喊,也只能装没瞧见。
楼石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说让你别瞎操心你还不信。你没瞧你嫂嫂一点儿都不急?既然来了,就一块跟进去瞧瞧吧。”
楼印明显不信地瞅阮媛,阮媛冲着楼印一笑,也不说话,便往安居堂的正屋走。早有小丫头进去报了,门上的丫头忙帮着打帘子。
楼石、楼印、阮媛依将进去。过了外间,转到里面,便是楼书平日里养病的正室了。楼书靠在床边上,面色青紫,闭着眼睛。楼新则趴在床沿边上,楼书手抚着楼新的头。
简夫人坐在床沿边上,亲自为楼书打着扇子。陈莹则就垂眸站在简夫人身边。室内地下,几个杏都垂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楼印溜着边进去,吓得真想往外跑。觉得听他大兄的话,进来瞧的主意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