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奴婢可就见不得人了。”
阮媛挠头,说:“快起来,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看我娘家人手不够用,想着打发你们回我娘家帮帮忙,没别的意思。有话起来说,大不了想个法就是了,咱这儿可不兴动不动就跪的,怪没意思的。”
绿玉、绿蓠被绿柳、绿珠扶了起来。
绿柳为难地看了看绿珠等人,道:“少夫人让她们都出去吧,奴婢有话和少夫人单独说。”
阮媛点头,绿珠虽想听,但见绿柳一副事情很大的样子,就领着绿玉、绿蓠出去,站到了外厅檐下。
绿柳见众人出去,才小声与阮媛说道:“少夫人,陪嫁丫头若是打发回娘家,一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犯了错,而且还是大错。少夫人想想,陪嫁丫头能犯什么大错?绿玉、绿蓠两个若是这么像郑妈似的被打发回去,就是解了卖身契,将来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要?”
阮媛道:“不能吧?至于么?”
绿柳坚定点头,用行动告诉阮媛就至于,世人就是这么的龌龊思想,尤其是大家子里的人,越是门第高,想得越多。
对于自己两辈子的事,阮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比别人多了一辈子,又向来自诩聪明,可竟然连这都不懂?想想自己上辈子的精力,全用在了讨楼石欢心上,再有就整天看杂书,盯着朝堂动向。
将眼睛放向后宅,就想着怎么让那两个妾好看。不让她们生出孩子来。说起来她还挺成功的。
这么想着,阮媛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难为人说活到老,学到老。史书上总说有些人,临死了,还手里捧着本书看。果然是活一百年,也有学不到的东西。
想来原始见终,睹微知著,果然圣人方能!
阮媛转着眼珠子笑道:“知道了,我当什么大事呢,等我想个法子,总会有办法的。”
绿柳不能理解,劝道:“少夫人,侯府的丫头能用么?奴婢还想着明儿日子长了,将院中的丫头全换了呢,怎么少夫人倒想着将绿玉、绿蓠两个送走?奴婢觉得,两位姐姐再忠心不过了。”
阮媛笑道:“我知道啊。你和绿珠也好,所以我才想着将你们的奴籍去了,恢复成民籍,将来好觅得良人。就是想依附世子爷,也能当个妾,而非无名无份,不清不楚地跟着。”
绿柳的脸红得如那天边的晚霞。喏喏道:“少夫人,奴婢没旁的心思,只一心向着少夫人的。”
阮媛抬眼瞅着绿柳,道:“有旁的心思也没关系啊,我都会帮你们的,只别后悔就行。你以后好好跟小雨处吧,她定是会成为世子爷的妾的。”
绿柳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奴婢想回阮家,代少夫人行孝于父母跟前。”
阮媛将绿柳拉起来,拿起帕子为她擦脸道:“瞧你吓的,快起来吧。到底在大户人家呆过,这就给我想出办法来了。”
绿柳不明所以,她刚说话,完全是自己的心事被窥见,以为阮媛要将她处置了,吓的。
阮媛道:“代我行孝于父母膝下啊?这不就是好理由?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快去厨房领晚饭去吧,晚了小心领不到,咱们可就要饿肚皮了。”
绿柳还要明志,阮媛却累了,不给她机会,说道:“去吧,时日长着呢,总会见着我的真心的。”
晚饭的时候,绿玉和绿蓠在边上侍候得战战兢兢。吃过了晚饭,阮媛只得将两人喊到跟前,仔细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别多心,不是你们犯了错,而是我娘家真的需要帮手,又没有多余的钱再添制丫头。你俩个又素来勤快,干惯了活的。让绿柳去,她还干不来呢。我也知道太急切了,你们先表个态,是想在侯府,还是想回阮家。要是回阮家的话,我定想个好法子,决不让你们名声上难听。”
绿玉和绿蓠听了阮媛的话,不是自己犯了错,将心放下。就不大待见侯府,她们在乡下自由惯了,并不习惯使心眼,下绊子。双双道:“听少夫人安排。”
阮媛就笑道:“你们放心,定会让你们入了民籍的。”
绿玉和绿蓠嘴上说道:“奴婢从未如此想过。”心里却已经雀跃不已。侍候起阮媛来,更加的尽力。
阮媛这边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舒心顺意的。
楼石那边可就不高兴起来。本来楼书病见有起色,简夫人心情也好了起来,朝堂之上也按着自己预想的走。可以说他万事顺心。小雨被他训斥了,放出去求到阮媛跟前,人她也留下了。可等了几天,也不见阮媛来求情。
杀鸡儆猴,鸡他是杀了,可猴没儆着,鸡却让人给扣下吃了。
这让楼石很是窝火!
他这是敲山震虎没玩成,倒打草惊蛇,让人家弄了个顺手牵羊,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