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陵游和沈沉离开。她松了口气,含泪想着,凶险啊!那三尸神针刺在大椎、灵台、中枢和命门几大穴,常人中针哪有不死的道理?万幸,她自从盗到那件“纤绣百罗”之后,就一直穿在身上。真是刀枪不入的护体法宝啊!
小小正庆幸,却听见那几名手下交谈。
“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的位置动了?”
“啊?尸体怎么会动啊?”
“不是啊。行尸就会动么!”
“你眼花了!”
那几名手下见无异状,便上前处理尸体。
小小立刻闭上眼睛,闭气,一动不动地躺好。待那几人走近,她瞬间翻身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了众人。
众人哪料到这“尸体”还会跳起,猝不及防,纷纷被击晕。
小小揉揉自己发疼的拳头,点了点头。果然,行走江湖,还是偷袭最可靠!她俯身,将那几人的腰带解下,牢牢地缚住那些人的手脚。
做完一切,她跑到墙边,四处摸索,找寻着开启的机关。
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怎么样了!那些机关那么凶险,他们不会有事吧?
……
暗道之中,的确凶险。
□□落尽之后,暗道两侧的墙壁里,射出了箭矢,同时,地面上刺出了长剑。两人本来一味躲避,而此刻,避无可避。
廉钊拔出腰刀,刀尖点地,纵身跃起。避开剑锋,出手斩断流箭。
温宿也拔出双刀,跃起,旋身而舞,击落身边的箭矢。
一切皆是电光火石,两人落地之时,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廉钊松口气,刚要收刀,突然,一支断箭飞来。他眉心一紧,挥刀斩开。无奈箭矢速度太快,触及刀锋的时候,弹跃了一下,直射向他的咽喉。廉钊反应及时,险险避开,但脖子上依然被擦开了血口。
断箭落地,在安静的暗道里,突兀地响了几声。
廉钊抬头,看着一旁的温宿。
温宿并未收刀,眼神里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廉钊起身,握刀的手紧了紧。
温宿垂眸,浅笑,道:“暗道凶险,务必小心。”
“你究竟想怎样?”廉钊开口,问道。
温宿收起了右手的刀,但左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在下不明白廉公子所指。”
“你心里清楚。”廉钊道。
温宿摇摇头,“抱歉,在下不清楚。……不过,在下已经奉劝过廉公子很多次了吧。廉公子出生官宦,何苦跟我们江湖中人扯上关系。况且,小小她年岁尚幼,涉世未深,廉公子还是不要一时兴起,玩得过火了……”
廉钊想反驳,但思忖之后,还是沉默。好一会儿,他开口:“廉钊是好是坏,她自己会判,不劳师叔操心。”
温宿皱眉,“狂妄。”他说完,执刀攻上。
这般突然的攻势,廉钊却丝毫没有惊讶。他挥刀挡下,顺势抬腿,踢向温宿的腰际。
温宿收刀,翻身跃起,落在了廉钊身后。他起刀刺去,用的,无疑是杀招。
廉钊丝毫不敢懈怠,他转身,压低身子,架住了刀锋。
温宿右手起掌,直击向廉钊的胸口。
廉钊无法闪避,只得也起掌,硬生生接了一招。
掌力互击,廉钊手中刀刹那脱手,连退了好几步。
温宿轻笑,“道宗少阳流内力‘平严正宗”……果然气端劲实。只可惜,没有二十年的修为,难成气候。“
廉钊呼吸已乱,脉搏渐快。他皱眉,道:“玄月心经……”
江湖中人,大多修习道宗内力。而少阳流“平严正宗”正是其中一系。诚如温宿所言,少阳流的内力平和温厚,修习时循序渐进,耗费时日。而温宿东海一派的太阴流内力“玄月心经”则不同,虽然阴柔寒滞,不利于身。但只需三五年的修炼便有小成。
以廉钊的年纪,如果是比内力的话,根本不是温宿的对手。
温宿的唇边带着笑意,他反手握刀,举步攻上。廉钊的背后就是墙壁,无处可避。
正在这时,暗道两边的墙壁突然一震,而后,两堵墙壁开始迅速合起。
廉钊和温宿皆是一惊,随即,便放弃了原本的争斗,努力阻止墙壁的迫压。
纵使内力精深,又怎能与厚墙相提并论。墙壁越靠越紧,两人的行动完全受制,眼看就要化为肉酱。
突然,一声细小的“咔”,墙壁停了下来。前方的石门缓缓打开,小小探头张望一下,然后便惊愣在了原地。
她大惊失色,连声道:“我……我刚才按错机关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两人好像生气,又好像没生气,总之,那种诡异的气氛让小小有点莫名。她咽咽口水,瞥了廉钊一眼。廉钊的脸色青白,呼吸浅促,显然是内息受损。
小小伸手,把他从墙壁的隙缝里拉出来,关切道:“你没事吧?被压到了?”
廉钊抬眸看她,笑着摇头。
小小松了口气,又看到了他脖子上尚在渗血的伤口,她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我有止血药,你先涂上吧。”她刚要把纸包递过去,细想不对,便又收回来,道,“你看不到伤口,还是我来吧。”
廉钊愣了下,不知所措。
小小手指刚沾上药,正想抹。却听温宿开口,“此地不宜久留。”
小小的手一僵,怯怯看了廉钊一眼。
廉钊点头,道:“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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