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也亏得魏启那厮先行离开,不然,以他的奸险,你今日又岂能如此简单就脱身。”李丝啜口茶,说道。
“还有还有,那个廉家大少爷一定是难忘旧情,故意放了小小一马!”叶璃欢乐地插上了一句。
银枭和李丝同时笑了起来。
“小叶,你这句话,真是说得太中听了。”银枭笑道,“是不是啊,丫头?”
小小笑不出来,老老实实地道:“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叶璃起身,拿过了一叠通缉令,“你看,这是廉家发的通缉令,上面什么人都有,就是没有你。”
“他以为我死了,所以才没发我的通缉令……”
“哇,你傻的啊!魏启都看见你了,他和魏启是盟友,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生死!”
“他刚才要抓我……”
“他可是廉家的公子,奉了朝廷之命剿灭东海,见到你要是不抓你,那岂不是落人话柄?我看,就算他今天抓到你,指不定改天也找个理由把你放了。总而言之,他那句话分明就是说给别人听的么!”
“可是……”
“‘可是’你个头啊!我还真不明白,你不是喜欢他么?既然喜欢,干嘛非把他往坏里想啊?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
小小无言。
叶璃得意地双手叉腰,“嘿嘿,事实肯定就是我说的这样!小小,我看你不如自首吧!然后,归顺朝廷,戴罪立功,以后就名正言顺嫁进廉家,皆大欢喜!”
叶璃刚说完,就被银枭打了一下头。
“疯丫头,胡言乱语!再怎么样,也不能归顺朝廷!”银枭怒道。
叶璃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甘心。
李丝敛了笑意,对小小道:“没错。朝廷这次表面是为了讨伐东海贼寇,暗地却是为了‘九皇神器’。魏启恐怕已将你的身份告知朝廷,朝廷又岂能如此轻易放过你。何况,奴家要是没猜错,尊师怕是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你又如何能归顺朝廷。而现在,即便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怕也无法取信于人。实属进退两难。廉钊若真是有意放你,你便领了这心意,远走高飞,才是上策。”
小小听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李丝见她的脸色微戚,便伸手揽着她的肩,轻轻替她打扇子,道:“左姑娘,方才所言,皆是猜测,你不要往心里去。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说起来,今日,奴家与这强盗本是要去衙门盗出城手令的。可惜旁生枝节,未能得手。如今这么一折腾,要想再入衙门就不容易了……”
小小听她这段话,心思立刻回了正途。
李丝继续道:“不过,左姑娘倒是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小小大惑不解,“我?我能帮你们什么?”
李丝用扇子掩着嘴,笑得妩媚,“一切交给奴家就是了,呵呵呵……”
小小只觉得不妙,为什么她明明是所谓的“三弦女侠”,到了一定的时候,却依然只能受人“摆布”呢???
……
~~~~~~~~~~~~~~~~~~~~我是代表我同情一下炮灰的分割线==+~~~~~~~~~~~~~~~~~~~~~~~~~
城西三里,有一处废园。这里原本住着一户大户,但前几年遭了一道落雷,大屋起火。因是深夜,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城中的人皆忌讳此处阴煞之气,平日都甚少接近。
温宿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这废园的厢房中。床边不远的地方,站着温靖。
温宿起身,顺了一下气息,开口道:“岛主……”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温靖看着他,皱着眉头,问道。
温宿沉默片刻,开口:“当日徒儿漂流至南海地界,困于孤岛。为求脱身,便服了南海的□□……”
“‘七杀’?”温靖依旧不悦。
“是。”
温靖走到温宿身边,道:“‘七杀’从来不用在杀人,而用在拷问。告诉为师,你可是与南海做了交易?”
温宿听罢,跪下身子,道:“岛主恕罪,徒儿当日许诺交出东海所持的半部玄月心经,这才得以脱身。但请岛主放心,徒儿决不会将心经内容泄露半点……”
“你毒发多久了?”
“三天。”
“三天……‘七杀’之毒,最初七日毫无异常,只是,这七日之后,每日毒发一个时辰,再七日,便是两个时辰……等到十二个时辰都如此时,便是死期。老夫与南海交手多年,从来未有人捱过四十九天。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该比为师清楚才是……”温靖说话的口气冷冽非常,“这样,你还有自信告诉为师,你不会交出心经?”
温宿平静地点头,“是。”
“你自小在为师身边长大,世上没有人比为师更了解你。当日南海之上,你完全能自己突围,如果为师没猜错,你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如此委曲求全。好一番深情厚谊,当真教为师唏嘘!”
“岛主,徒儿绝无此意。她是天下唯一知道九皇神器秘密的人,保全她,是徒儿的任务。”
“好,既然是任务,今天你为何喝退旁人,又为何空手而返?”
温宿答道:“徒儿并未料到毒发……”
“温宿……”温靖长叹了一口气,“为师不聋也不瞎,你做过什么,为师不计较,是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
温宿缓缓抬头,看着温靖,语气谦卑而诚恳,“徒儿决不会做出背叛岛主的事,只是……”
“只是?”温靖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寒光。
“只是,徒儿仅剩的这三个月的寿命,怕是不能助岛主完成大业……”
“你……”温靖惊愕,“你,这是一心求死?”
温宿不说话,只是沉默。
温靖看着他,许久,叹道:“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说完,拂袖出门。
温宿慢慢站起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
温靖走出门外,行至院中,眸中杀气升腾,好不骇人。
这时,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单膝跪在他面前。其中一人上前,耳语了几句。
温靖的声音阴郁,语调冷寒,“继续找!找到她为止……我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她能说话就行。”
那些黑衣人领命,四散开来。
温靖挥了挥手,另外几名黑衣人凭空出现,跪地听令。
“从今以后,温宿无论有什么举动,都一一向我回报。”
几人领命,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温靖背手,看着一片月色。
“韩卿……”温靖带着恨意,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