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君若的梦魇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加的严重。她成日地犯困,可是一旦睡下,梦里又是火光一片,血流成河,杀伐不绝。每次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踏实睡不了多久,便惊醒一次。
睡眠不好导致食欲也不旺盛,如此这般,几天下来,她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
慕容礼瞧着心疼,找了医生来开些安神安眠的方子,盯着她按时服下,也未见效果。虽然着急,也没有别的法子,一有空便搂着她,揉揉脑袋,哄她入睡。
是日,慕容礼去宫中复命,君若歪在床上补眠。揉着肿胀的太阳穴,心想,这梦魇的病症来的着实奇怪,药吃了也不见好,会不会是她最近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改天应该找个法力高深的法师来驱驱魔。
想到驱魔,她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有个驱魔不要钱的术士相公么?怎么没早点想起找雨公子呢。可是今天头疼脑涨的,实在是起不了身,不如改天吧。
无巧不成书,正当她闭上眼,准备再眯一会的时候,褚丽花推问进来传报:“公主,晏雨公子来了,请是不请?”
哟,这晏雨向来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了,极少踏出他的听雨楼那雨木三分地的。今儿可算是新奇了,难不成他真的算出她这阵子有三病六灾来了?呵,够与时俱进的啊,这都开始提供上门服务了。
“请请请,赶紧地请进来啊。”
褚丽花看了她一眼,小声问:“您要不要梳洗梳洗?”
君若现在面色苍白,眼眶浮肿,披头散发,演女鬼都不需要化妆的。她不假思索道:“梳什么洗啊,我和雨公子谁不认识谁啊?直接招呼他进来吧。”
不一会,晏雨便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好像什么时候晏雨都是泰然自若的,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所经之处,地上都偷藏了吹风机,特有巨星范儿。就算是推着轮椅,也不减他的翩翩风度。
丽花给屋子里填了炭火,又沏好热茶。她知道君若和雨公子定有事情要谈,便极为识趣的带上门退下了。
“哟~哪阵风把我们雨公子给吹来了?”君若坐起身问,话一出口,觉得‘老-鸨’味儿太浓,于是掩着嘴,补了一句:“呵呵呵呵,我正巧想着找你呢。”
晏雨听了只是一笑而过,反问君若:“公主殿下,这几日可是噩梦缠身,夜不成寐?”
君若瞪大眼,坐直了身子,就差没揪着晏雨的领口了:我哩个乖乖欸,雨公子有两下子嘛,这都被他算出来了?
用狐疑地眼神从头到脚地把晏雨扫了一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雨仍是笑着道:“年节的时候,宫里会请国师祈福做法,到时候公主可别再缺席了。多听听经文,驱邪挡煞,对公主有百利威无一害。”
雨公子这个习惯真真不好,每每总是无视她的问题,只自顾自地说话,完了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自顾自地飘走。真要找个机会,整治整治他。
君若心里正嘀咕呢,一抬头,果然没了雨公子的身影,只余下一室淡淡的檀香,那是常年熏香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吱呀”一声,丽花领着两个小童抬了个香炉进来。
见君若目带疑惑,丽花解释道:“这是雨公子交代给公主点的香,有清神静气的功效,可减轻公主梦魇之症。”
君若点了点头道:“恩,那就找个地方放下吧。”晏雨善于用香,或许真的有用,试一下也妨。
香味甜甜腻腻的,闻得她有些犯困,头一冲一冲的打着摆子,不一会便睡着了。果然,好眠无梦。
这香连着薰了几个晚上,君若的梦魇便不药而愈了。
以往君若不爱用香,连薰了几晚有点习惯这个甜甜的味道,本想去问雨公子多讨一些,熏熏衣服,熏熏鞋子,被慕容礼拦下了:“你自己的味道就很好。”
她对着手指想:她有什么味道啊,他指的是哪层意思啊。越想越多,越想越色,君若果断被自己放倒了……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就是君若作为女主的跌宕人生。
好不容易摆脱了噩梦,君若心里又有了别的愁思。她不愁吃,不愁穿,还能愁什么呢?唉,千山之外的谢长安呗。
快要过年了,各地来祝祷她福寿延绵,子孙满堂的贺信如同纷飞的雪花一样朝她这里送。唯独那个隔一差二就写写信肉麻她一下的小谢同志,迟迟没有音讯。
太不对劲了,以前就算是因为战事紧,左不过五天就能收到一封长篇大论的家书,似乎是要把之前错失几天都补上才罢休。
这回可有十余日了,最后一封信上说他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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