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权势、攀附权势的哑巴。訾吟风一世英雄怎就有了你这样的儿子!真是訾氏一族的耻辱!
君凛微微而笑,笑容虚假异常:“你也知错了?既已知道错了,本宫也不愿与你这痴傻的哑巴多做计较……”说罢便嫌恶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訾槿的笑容僵硬,拽住君凛的手不愿松开。只见她突然猛地低下头,恶狠狠地、毫无顾忌地咬住君凛的小手指与无名指。
“啊!!”凄厉的叫声从君凛口中喊出。
尚未走远的众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回来探察!
訾槿可谓卯足了劲地咬了下来,死不撒嘴,直到感觉到血腥之气才松开了嘴。君凛的脸扭曲万分,反应迟钝地呆愣原地,众人一时也是不及反应。
訾槿撒丫子跑到门外拽上喜宝就朝太平轩的方向狂奔。
“死哑巴!本宫定不会放过你的!”太子捂住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伤口,恨声吼道。
远处,訾槿愉悦的大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訾槿忍着脸上的伤痛,故意发出愉悦大笑声,却是惊坏了喜宝。
喜宝懦懦地叫了句:“主子……”声音之中夹杂着喜悦。
这是喜宝头次听见訾槿的声音,他一直以为訾槿口不能言。平日里连个声音都未发出过,今日却会放声大笑,这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喜?
訾槿一路不停歇地奔回太平轩后,迎接她的便是鱼落那张乌云密布的小脸。訾槿的好心情也彻底到了头。
虽说此次事件不能全怪訾槿,但鱼落对訾槿几乎日日念叨:万事小心,忍字头上一把刀,若真受了什么委屈回来与她商量。
今日訾槿不但因强出头被揍成猪头,还公开咬伤了太子,也怪不得鱼落脸色不善了。
“今天这事不怪主子,是奴才没注意让主子冲撞了太子的銮踏,你别责怪主子了。”对于这个连主子都怕的宫女喜宝说起话来也是战战兢兢。
鱼落如刀的杏眼狠狠地剐了喜宝一眼,喜宝吓得缩了缩脖子。
訾槿忙走上前去可怜兮兮地拽了拽鱼落的袖子,讨好地咧嘴一笑,又因牵动了脸上的伤笑脸有点狰狞。
鱼落看着訾槿忍着痛讨好的样子,气也消了大半,拉起訾槿便要去给她上药,刚拉起訾槿的手,訾槿闪电般地缩了回去,再仔细一看那只手肿得和刚蒸的馒头一样,刚刚消了点的火又“噌”地烧了起来。
喜宝一看鱼落的脸从多云一下转变成暴雨的前奏立即说:“主子手上的伤是去书房迟了点,周太傅打的。”
“哼!”鱼落冷哼一句剐了喜宝一眼,方才阴沉着脸拉着訾槿的胳膊朝卧房走去。虽是很生气但仍很小心地避免碰触訾槿手上的伤。
鱼落拿出药,轻轻地给訾槿上着:“说了多少回了,不要与太子硬碰硬。”
“今日之事,并非主子的错,要怪就怪我吧。如若不是主子为了护我……断不会和太子起了冲突。”喜宝满脸愧疚地帮訾槿回道。
“怪你又有何用?你们主仆二人为何就不能动动头脑,非要与那太子硬碰硬!”
訾槿清澈的眸子,仔细观察着鱼落那越发阴沉的脸,懦弱地缩了缩脑袋,不敢表态。
喜宝不服气回道:“都怪太子欺人太甚,从主子去上书房的第一日便变着法地欺负主子。从锯断主子的桌椅,让主子睡着睡着觉从桌椅上掉了下来,到在主子脚下放小蛇、把主子的书本换成画册,让太傅对主子厌到骨子里,哪件事不是欺负咱家主子不能言?”
訾槿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才把各系列倒霉事件联系到太子身上。这么简单的事连喜宝都看得出是那猪头太子所为,而自己却一直苦思冥想着那罪魁祸首,可见自己的智商真是有待提高。不过自己想破脑袋也未曾想到,御花园内的那小小一巴掌能让,堂堂的太子殿下惦记直今啊。如此心胸怎配做这未来的一国之君?
“二皇子到!”突然门外响起尖锐的声音。
訾槿三人忙起身出迎:“奴才(奴婢),参见二皇子。”
“呵呵,都起来吧。”君安带着双胞胎訾风訾凤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到主位,訾凤訾风立于两边。
君安一向温和谦恭,乃月国有名的好好君子。君安有一副温和的眼眸,嘴角永远挂着谦谦的笑,让人如浴春风。
“今日小弟受了伤,母妃嘱我送点药过来,訾凤訾风听说小弟受了伤非要跟来看看。”委婉的语气与关怀的话语完全以自家人自居。
訾槿满面伤痕笑得面目全非,以示感谢及感激,心中暗道:二皇子的母妃梨贵妃乃是訾凤訾风的亲姨娘,也怪不得他如此语气了。
“奴婢带主子谢过二殿下、贵妃娘娘及二位小姐。”鱼落站在訾槿身后行个宫礼替訾槿说道。
君安看到鱼落后呆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挥了挥手声音越发地温和:“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訾槿转眼之际,刚好看到君安对着鱼落的相貌呆了一呆,恶劣地想到:才十来岁的小屁孩就如此好美色,长大了指不定会是个怎样的色王。
此时的訾槿定然不会想起,自己初见鱼落时口水几乎都流了出来,傻愣良久的事实。
人家只是呆了呆,就担了那色王的名号,她那个样子岂不是要称之为色魔?
“小弟也真是的,为何从不到内宫之中看望姐姐们。”訾风软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此话一出,让訾槿受宠若惊,几时她的姐姐对她如此地殷切了?
訾槿望着訾风傻笑了一下,笑容痴傻又狰狞,让人一阵好笑。
“小弟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如若太子再欺负小弟,小弟就到南苑告诉姐姐。姐姐和君安弟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一看便知,訾凤是个急性子。
訾槿口不能言只有接着傻笑,忍着疼痛,笑容越发地狰狞。
訾凤訾风又表达了一会手足情深,而后与二皇子结伴而去,留下一瓶药。
鱼落看着他们走远,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喜宝将早已经张罗好的午膳摆了上来。
鱼落被訾槿拉到桌边时,才从冥想中走出来。
喜宝瞅着鱼落依然阴沉着的脸,不敢多言,与訾槿二人默默地吃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喜宝暗自腹诽:自己进宫比鱼落晚资质又比鱼落低,怕鱼落也就算了。自个的主子好歹也是一个主子,也要看那鱼落的脸色过日子,真是窝囊啊。
转念又想:主子脾气温温和和又极度的护短,如此好的主子已是不多,窝囊就窝囊点吧。
众人看到三人同桌吃饭,定是奇怪万分,主子怎能与奴才们同吃?殊不知,訾槿多次以绝食为手段要求喜宝和鱼落都不用自称奴才奴婢,三个必须同桌用膳。
为此喜宝虽感动得泪流满面,但为了让訾槿收回成命头都快磕破了,最后二人终是依了訾槿。
“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了,皇上看将军征战在外特许主子跟皇家一起过节,主子那日一定不能再惹是非了。”饭后,鱼落细心地给訾槿上着药,叹息道。
訾槿抬起头看了会鱼落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鱼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知你早将此事忘了。”
訾槿傻笑了一下,又因脸上的伤连忙闭了嘴。
“明日若见了太子定要万分的小心了,他乃万金之体,你怎能咬了他呢?你啊你……叫我怎么说你。”
訾槿想傻笑,又怕疼惟有露出无奈又可怜的样子。
鱼落看着訾槿那如包子般的脸上滑稽的表情,“扑哧”就笑出声来。
訾槿看鱼落笑了出来悬了半天的心方才掉了下来,腹诽道:终是不生气了。
“以后你万不可以如此了,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与他硬碰硬了,吃了亏难道非要光明正大地讨回来不成?”
訾槿把这句话仔细琢磨了一下,激动得点头如捣蒜。
不能光明正大,便意味着可以使用非正常手段了,自己做的药终是有了去处。
訾槿兴奋得抓住鱼落大大地“啵”了一下。
鱼落笑骂了一句:“没个正经!”
对于訾槿这种表达方式,鱼落惊讶过不适过,如今倒也已是习惯了。
正在此时,喜宝端着茶走了进来,看这画面尴尬得脸色微红,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样子,更惹得訾槿哈哈大笑。
喜宝到今日仍不能习惯,訾槿心情大好之时便会占鱼落便宜的事。让他更迷茫的是鱼落居然一点也不气恼。
难道说鱼落喜欢上主子了不成?不说鱼落姑娘今年早已十六岁比主子整大了四岁这件事,就说鱼落姑娘那如嫡仙的相貌配主子也确实委屈了点。当然他不是说主子不好看,但主子也说不上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