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问:“知道自己是汉奸吗?”
吴青无奈地说:“知道,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唐钺问:“还有一个人,你们将他关在哪儿了?”
吴青说:“在武汉时会合时,就见到了匡先生三人,来西安路上,也是我们和匡先生三人,没有见到其他人。”
唐钺说:“都是同胞,不想杀你,说实话,匡先生抓了一个叫盛墨的年轻男子,究竟把他关在哪儿了?”
吴青说:“长官,我也不想当汉奸,我说的是实话,但从武汉来西安,我们一行就是匡先生、那两个不说话的人、我们七人,真的没有别人。”
唐钺拿了一张照片给吴青看,吴青摇头说没见过,唐钺说:“现在不能放你,老实在这待着,等办完事情自然放了你,但要耍滑头,就休怪我们手黑,西安可是国府的地盘,你应该知道,国府是怎么惩治汉奸的。”
吴青点头说:“长官,我明白,其实弟兄们都不爱给日本人卖命的。”
唐钺吩咐人绑了吴青,让于家河将其关到牢房中。唐钺问于家河,秦城目前在哪里。于家河拿出一堆纸条,告诉唐钺,秦城一行到西安时,是20人,住在“八办”安排的翔升旅社,都是男人,没有女人。现在秦城一行100 多人前天已离开西安,应该是奔延安去了,不过铜川之前的兰田驿,道路狭窄,只能步行,他们应该走不快,至少还没有到达铜川。
唐钺说:“准备一匹好马,我去找一个人。“
佟山说:“我和张小义跟您一起去,他是本地人,路熟,也好有个照应。”唐钺点头。
未及天明,三人趁着夜色掩护离开西安城,奔铜川方向打马而去。一路难民还是很多,骄阳似火、尘土飞扬,唐钺顾不得口干舌燥,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看到束刀人的探子出现,告诉于家河,秦城的队伍就在前面不到一里地了。
唐钺吩咐探子,给秦城单独带一句话,就说上海的唐钺要求一见,有要事。探子离去后,唐钺三人继续在后面尾随,直到看见前面的大队人马时,才看见一人骑马而来,真的是秦城。
胡子拉碴、尘土满面的二人相见,都很诧异,勒住马缰互相打量后,还是秦城先开口:“真的是你啊,这么远能看见你,我还以为做梦呢!千里之遥,一定是有大事吧?”
唐钺笑说:“追债来的,还我的金子。”
秦城、唐钺二人与佟山、于家河等其他人等拉开一段距离后,秦城说:“可别打黄金的主意啊,前面护送的人,不是什么支队了,而是正规军,战斗力不比你的王牌师差。”
唐钺说:“怎么几天不见也成财迷了,一说金子就这么认真。”
秦城问:“那你长途奔袭,究竟要干啥?”
唐钺小声说:“找盛婉真,她是与你一起来西安了对吧?”
秦城看了看唐钺说:“是啊,缺人手,找她护送一程,怎么了?你要找她?”
唐钺说:“是,她在前面的队伍里,是吗?”
秦城看着唐钺,紧锁眉头问:“找她做什么,她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吗?”
唐钺:“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关心一下,她如果在前面,我就回去了。”
秦城:“不对,不要有什么心思啊,现在是在陕西,不是你的上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她一定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关心吧?”
唐钺说:“有人要抓她,我告诉你们一声,躲避一下,其他没了。”
秦城:“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这么远途而来寻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钺:“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可能有徐伯云的实验破译数据,她舅舅找了军统和日本人追捕她,已到了西安。我就是告诉你,让她不要再回上海、南京。”
秦城:“就这些吗,她向组织汇报过,徐博士的实验室数据,都是专业用语,密码本母本已丢失,能破译的部分,后来也丢失了。你们找到她也没用。”
唐钺:“我晓得,可就是有人不明白,要抓她,已经到了西安,如果她在前面,你们就赶紧走吧。”
秦城看着前面的队伍,踟蹰了一会儿,问唐钺:“你跑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唐钺:“不然呢,还能为了什么?”
秦城笑而不语良久,摇头:“很遗憾,我不能相信。”
唐钺:“纯属关心、喜欢、倾慕,所以烦劳您通知她一声,好吗,那箱金子就算酬劳了。”
秦城差点了笑出声:“别跟我说这种鬼话,她技不惊人、貌不压众,你这种人,身边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什么样的没有,不要拿这种东西迷惑我,说吧,到底找她干什么?”
唐钺无奈叹气:“救出盛墨,有人抓了盛墨,让我拿盛婉真去换。”
秦城皱着眉头说:“你准备抓了她,去换盛墨?”
唐钺:“你觉得呢?”
秦城:“你们三个,前面我们100多人,正规军,你纯属做梦。”
唐钺:“盛氏二人的关系,你比我清楚,盛墨也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我话带到了,让她留在你们这吧,这里安全,盛墨我会想办法去救。”唐钺说完调转缰绳准备返回,秦城的话风太紧,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唐钺不想再耽误时间,话带到就行了。
秦城不语,看着唐钺三人策马离去。唐钺三人已飞奔出去二三十里地时,秦城却又追过来了,仍然犹豫不绝,唐钺顿觉异样,吃惊地问:“她不在前面?”
秦城说:“是,到西安后,转由专人护送,她和岭南支队的人,任务已经完成,都回去了。”
唐钺追问:“回哪儿去了,回上海还是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