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清一派温声和气,问:“二夫人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
还未等顾昔娇答言就听送王妍清出来的婆子道:“二夫人请吃过饭再来问安吧,此刻老太太不得闲,屋里正有大小姐在说话呢。”
哦,就是那个疯姑姑。
顾昔娇也不愿去碰那钉子,便应声不再进内院。
王妍清轻笑,说:“走吧,我陪二夫人回院子,顺路告诉你些府上之事。”
顾昔娇未有推辞,与王妍清一道并肩而行,那三个丫头便紧随其后。
一艳一素还真是道极对比的风景,并肩而行将国公府里各处景致都逼的无路可退。
这一路倒未听王妍清言明什么府上之事,只听她在盘问顾昔娇娘家之事:“二夫人娘家府上还有什么人?”
“我府上四胞兄妹,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顾昔娇也不揣测她是何意思,反正说了也是无妨。
“眼下长兄,幼弟在哪里做事?”王妍清又问。
“哥哥正预备科考,弟弟眼下还小,待过两年再看。”顾昔娇未有隐瞒。
王妍清点头,口气带稍带些得意,道:“我府上也有兄长,另有一个弟弟,都在朝庭做事,谋了一个小官。长姐早年嫁给四王爷为正妃,如今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只略比你强了一丁点。”侧脸撇一眼顾昔娇的脸色,又顿足止步一派为她着想的形容,说,“皇上下旨今年不设科考,待来年秋季才能,如此岂不耽误了。你我眼下即都是侯爷的人,我关照二夫人亦是理所当然,由我到父亲那里讨这个情也未必不可的。”
顾昔娇未觉欣喜,反倒推委:“哪里能叫姐姐操心这个,顺其自然即可,不必要谁去说情。”
“这话也是,放着皇上身边一个大红人不用,何需要我回娘家去说,只问一句侯爷即了(liao)了(le)。”王妍清笑的意味深长,后又提步往前行。
顾昔娇紧跟其后,道:“这也不必。”
王妍清拈袖轻笑,半带着酸出言:“二夫人不必害羞,这身子都是侯爷的了,如何还讨不出一个官来呢。”
这话说的好没意思,但顾昔娇却懒得再同她理论,只讲:“这倒真不必,科考走后门亦是无用的。”
巧倚因这话朝顾昔娇认真瞧一眼,暗想她倒有些骨气,话虽温和却透着强硬,绝不像是个受人摆布的主,看来往后的日子有些费功夫了。
且王妍清亦是不太高兴,转念一想却竟笑了起来,又停下脚步问:“二夫人是怕侯爷不肯吧?”
墨茶心里如同在翻江倒海,暗忖不过新进府里几年就拽的这般形容,这胜负还未定呢,得意个什么劲,而彩君则是细打量王妍清的侧脸神色,觉着她虽生的清丽却是个过于深沉的女人,眼角眉梢之中都带些戾气。
倒是顾昔娇艳丽过人却温和随顺的很,且她当真未有反驳,深以为多废口舌亦是无益。
更叫王妍清比方才越发来了兴致,更多了一份娇傲之色,说:“在这府上呀,确实没几个能叫侯爷上心的,好在我说两句倒还可听些,不如我帮二夫人提一句?”
虚情假意,不安好心,墨茶暗嗤一声。
“姐姐要管这府上里里外外多少事,千万不必因妹妹之事耽误了,更何况是件无关要紧之
事。”顾昔娇依旧婉言推却。
王妍清刚又要说两句却见前头来了两位小姐。
走在最前头的是涂氏之女夏雪飞,她袭一身芽色长裙,模样不十分出挑却也清秀动人,后头跟着夏雪兰,比她端庄可人,另有二个丫头随后。
“嫂嫂。”夏雪飞对着王妍清笑,说,“这几日先生告假,故不必听学,还请嫂嫂采些针线,纸笔颜料之类的给我们顽。”
“这事不急,先来见过你们的新嫂嫂。”王妍清边说边示意两位小姐作礼。
夏雪兰对着顾昔娇浅笑,而即欠身:“给新嫂嫂问安。”
夏雪飞敷衍亦作了一礼,又问:“新嫂嫂府上可是做官的?”
“并不是。”顾昔娇实言相告,却惹的夏雪飞脸上起了轻蔑之色,当下就不再理睬,侧脸拉起王妍清的衣袖,亲热道,“嫂嫂同我们一道走吧,除了针线之外,还要准备过几日到府外赏花之事呢。”
王妍清不动声色的扯掉被夏雪飞拉住的衣袖轻拂两下,便对顾昔娇言:“二夫人先行一步吧,我先同她们过去。”讫语就随夏雪飞及夏雪兰她俩走了。
墨茶冷眼瞧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哼一声:“方才那个给脸色瞧的是涂氏姨娘的第二个姑娘,趋炎附势的很呢,上头一个哥哥唤夏子默,一个姐姐夏雪芊,年芳二十了还待字闺中。另一位唤夏雪兰,母亲在五岁那年过世,与她哥哥夏子留一道由大太太抚养,对这二人都宠的很,故府上都拿他们当正经主子伺候......”
顾昔娇并不出言,只提步往前行,而墨茶却在其身后又自顾交待起了侯爷的几位妾室。
彩君往墨茶那里打望一眼,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墨茶推了她一把:“你笑甚?”
“怕是小姐对这些都没兴致,你倒不如说说侯爷欢喜些什么来的好。”彩君边说边往顾昔娇那里嘟了一下嘴。
墨茶即刻心领会,连忙说:“侯爷欢喜女子穿素色的衣裳,要会泡茶,听说最好还能弹唱吟诗的。”
彩君蹙眉,无不担忧道:“那可坏了,咱们小姐只喜艳不爱素,且泡茶之事从未做过,弹唱小曲
更是不会,吟诗是从未有过的。”
“小姐冰雪聪明,一学就通,从今儿起就学啊。”墨茶故意将嗓门提的高高的叫顾昔娇听仔细。
可惜娇娇二夫人就是不作声,她转了一个弯就进了自家的院子。
院内正有红玉在拾掇园里牡丹,见顾昔娇从外头回来便起身迎上去,问:“小姐中午要吃什么,我好早些吩咐膳房婆子去做。”
顾昔娇未有答言,只自顾进了屋里,叫红玉有些不知所措,往墨茶那里打望一眼,问:“这是又要换衣裳了?”
“正为讨好侯爷之事头疼呢。”墨茶说的一本正经,似真有这么回事。
彩君猜不透,所幸也不揣测,只是去倒茶,端到顾昔娇面前又小心翼翼问:“小姐,要不要叫人去做几件素色淡雅的衣裳?”
“你们少些胡闹吧。”顾昔娇终拉长脸蹙眉斥她们,接过彩君手中的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