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王妍清的生辰,府中上下喜庆的很。
严氏办事从来热闹,只要不是花她的银子便出手的极豪气,浪费可惜四个字是顾不上的。
听说之后又偷偷同夏子卿多要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作开销,至于其中缘故只有她心里晓得,但这场面却真是叫人赞叹不已,都云奢华非凡。
总之王妍清很满意,谢了严氏万千,更对夏子卿撒娇示好。
李氏极好面子,虽说也欢喜大排场,却不喜今日这场,以为太过,暗想王妍清又不是过的八十大寿,欢腾成这样有何意思,赶情是想把后头所有生辰都过前头了。
还真有两个妾是这般诅咒她的,不知明年可有如此风光。
席上诸多皇亲国戚,也有与夏子卿相好的仕途之友,足足坐了好几席,席上美酒佳肴各色精致。
王妍清之父母未来,只有其弟王棋蓉,其妹王妍嫒来了夏府,想必左丞大人还在执气。
顾昔娇一人坐在最角落,今日亦是她的生辰,只是除了身边几位丫头心中有数,并无他人晓得。但她并不恼,反倒还挺自在。
最高明的不见得是吵架得胜,是所有人都不自在,她依旧很自在。
众人纷纷对王妍清敬酒,嘴上的贺词说的一句比一句动听,顾昔娇也不能自顾饮酒,也端起了杯子往前作势要敬她。
谁知王妍清却说:“妹妹可饶了我吧,方才众人已是叫我不受用了,这会子头还在晕,倒不如敬我点别的吧。”
顾昔娇并不强求,况且今日王妍清为大,便未有推却,只说:“请姐姐示下。”
“不如将这酒换成琴,如何?”王妍清边说边往夏子卿那里看去,眼神之只尽是爱意,又似在对他撒娇,“也好叫大家同乐,侯爷以为如何?”
还未等夏子卿出言就已听王妍淑在一旁推波助澜:“本王妃听闻二夫人多才多艺,想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也叫我们开开眼界。”
叫一位夫人当众抚琴似乎不太妥当,夏子卿以为这是戏子取乐之事,原本要唤府上小婢来助兴,但见众人连连说好便不能多言,更叫顾昔娇推让不得。
夏子卿端盏浅抿,撇了一眼顾昔娇又去瞧王妍清,却见她今日稍有雀跃,饮了几杯酒后连脸都红了,暗想她真是快醉了。
墨茶与彩君面面相觑,心里急的了不得,暗想小姐从未抚过琴,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王妍清就是知道顾昔娇不会抚琴,否则她如何能出这主意,只怕这位娇二夫人又要推,便装出一副告求的形容,好声好气道:“今儿个我生日,妹妹便依了我吧。”
这话说的还以为平日里怎么由着顾昔娇叫强,王妍清之弟妹更是起哄硬要她来弹一曲助兴。
顾昔娇也知自己今日躲不过,所幸就依王妍清之意,却先浅声温气对在座诸位出言:“我并不愿叫姐姐扫兴,只是昔娇当真不会抚什么琴,且府上也未有老师来教授,若说真要弹起来只怕会毁了在座各位的耳朵,更搅了姐姐的好心情。”
“何出此言。”王妍清轻笑,明眸之中闪烁着精光,往四周打望一眼,说,“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只管弹你的,并不会有人笑话你,若说有谁笑你,我便替你出气。”
这自然是玩笑话,却叫众人都以为王妍清好性。
顾昔娇浅笑,只得随巧倚身后往已备好的案几那头去。
琴是好琴,用来摆他的案几亦是紫檀,看来王妍清果真有心。
顾昔娇提裙坐下,打望四周一番,而后低眸对琴深吸一口气,一双纤纤玉手架在上头,姿态甚美。
墨茶与彩君不忍相看,但其它人却是一脸的期待。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这哪里是弹琴,根本就是在弹棉花,顾昔娇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这张脸皮撑不住,自拔弦那一刻便安然了,所幸就豁出去,干脆由着性子乱弹一气,最后心里爽快了便压住了琴弦。
那噪音久久不能离去......简直是今日一阵劫数。
众人皆是一怔,不由自主蹙眉捂耳,惊的似以为看见了什么怪物。
李氏拈着帕子几乎没被吓住,再往王妍清那里望去,却见她更是诧异暗恨,她以为顾昔娇会哭会失分寸,谁知她竟恬不知耻的自编一曲,还有能耐优雅起身,理直气壮道:“昔娇从未有半句谎言,方才已是说了不会抚琴,但见姐姐执意抬举却也不好推却再三,只得扰了众人的雅兴,况且此琴由昔娇来抚确实可惜,总有该抚她之人,且这天下亦有专注抚琴之人,若说姐姐要听,我此刻就叫丫头们去请,不怕不比我抚的好上数百倍,方才之过还请姐姐见谅。”
浅声温气的出言,未听出羞愧之意只有理所当然的从容。
夏子卿抚额低眉,轻叹一声,暗忖这样淡定的性子只怕找不出第二人来,且她脸上还挂着笑,到底自小是何人教的她如此脾性。
众姊妹深以为这位嫂嫂利害,怕是那脸比城墙还厚,却又觉着霸气,性子率真的叫人恨不是爱不是。
夏子闲轻捏酒盏差点要笑出声,甚以为这新嫂嫂有趣,那曲子也很极品,能弹出声音已是佩服。
正从此苑路过的夏子言亦在矮墙边顿足,将里头顾昔娇之言听的分明,勾起一边嘴角,暗忖这女子倒是叫人无奈。
无奈的叫人无语可辩。
抬眸便见满堂过来迎,道:“公子,我们家侯爷正叫我去寻你过来呢。”
“我有事要出府,你将这贺礼送上吧。”夏子言边说边将一件东西递予满堂手里,随即便离了。
满堂晓得这位主子的脾气,他是老太太失踪多年次子夏逸的长子,因诸多缘故并不与府上任何人亲近,独成一院,凭你怎么绕也绕不到他那一头,只是院子还属国公府,靠近大街另有一门出入。
此刻正院内依旧一片小声窃窃,王妍清占不了便宜反倒落个没趣,便不愿对顾昔娇之言有任何表示。她生气,这新进门的真不要脸。
顾昔娇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别要脸吧,况且她何错之有。
王妍淑轻哼一声:“真不是省油的灯。”倒是四王爷很不以为然,他是领教过的,只端盏浅抿,往夏子卿那里再打望一眼,见他已是面无声色,只吩咐下人将琴撤下去。
但这场面终究要有人来调节,王妍淑自以为是四王妃,又是王妍清家姐,便抢先开了口,皮笑肉不笑的对顾昔娇说:“我妹妹对琴很是欢喜,还以为寻了一知音,却原来并不通音律,既然不会抚琴,可会其它?”
“昔娇为姐姐准备了一份生辰贺礼,还望姐姐莫要嫌弃。”顾昔娇也知大庭广众不应太过,自然要给王妍清几分薄面,轻击了下掌,便见尔香手捧一件披帛,身边还有红玉紧跟。
王府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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