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娇回府之后就将采办的贺礼一一归类交给王妍清手上。
王妍清清点之后便问她:“涂姨娘的东西也都齐了?”
“都齐了。”顾昔娇浅笑。
“你倒是看的起她,往后助的她越发得逞了。”王妍清轻哼一声,似是在替她抱不平,但顾昔娇却知道其中深意,未再言他只是离了屋子。
原说该将东西送往涂氏那里,但顾昔娇却带着彩君及墨茶先往李氏的屋里去请安。
李氏刚用过晚饭,正与夏雪湘闲聊,见顾昔娇进来,便说:“你来的刚好,我正有话要问你。”一面挥手示意夏雪湘先下去。
顾昔娇提裙与她对面而坐,恭敬问:“婆婆有何要吩咐的。”
李氏直言不讳:“近些日子卿可是往你屋里去了?”
“常来。”顾昔娇如实相告,她早知夏子卿隔三差五来坐是婆婆一番好意,只是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却并未有所改善。
照旧形同陌路。
“只是坐坐么,未有留下过夜,或者是其它什么?”李氏又问,她其实也不难猜出一二,不过想亲口听顾昔娇说,万一大白天来点什么也未可知。
“喝过几次茶。”顾昔娇是个实诚人,况且此事瞒她无益,想必李氏心中有数。
果然叫李氏有些头疼,她轻叹一声,端起茶盏浅抿,而后又对顾昔娇语重心长道:“你也该花些心思,侯爷的书房就从未见你去过一次,也是没用心。”
顾昔娇无言以辩,只低眸听训。
“也是,你去了亦是无用,边上还有一屋呢,况且如今这样局面也强不过她,反倒更遭人不喜。”李氏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替顾昔娇开脱一句,后又问,“你来有何事?”
顾昔娇听李氏不再问及她与夏子卿之事才长松一口气,叫底下丫头将东西端上来放置面前案上,说:“婆婆且看看欢不欢喜,都是我今日外出采办来的。”
彩君将东西一一打开了摆给李氏看。
都是些精致的顽器,却也算不上是稀缺之物,估算着也要百两银子,李氏未有太大的喜欢,问:“这些也都是有的,你何必再买。”
“是涂姨娘叫我采办之物。”顾昔娇边说边将手中的采单递到李氏手中,又缓缓道,“我想着只给姨娘买却不给婆婆置办终究说不过去,从来都是先妻再妾,无论如何也不该坏了府里的规矩。”
这话说的极是,先妻再妾深得李氏心意,若说平日里涂氏虽嚣张些却未太过份,自她儿媳怀了孩子后就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正愁没机会对她开发,眼下倒有个现成的,连忙唤身边金珠丫头,道:“去,把涂姨娘给我叫来。”
金珠不敢有误,拔腿就去请涂姨娘。
涂氏原来也不以为有什么大事,但见李氏一脸黑气,顾昔娇静坐一旁,桌上又有一堆东西就隐隐觉着不妙。
李氏嘴角微扬,不冷不淡道:“姨娘请坐,我叫丫头们上茶。”
虽说平日时不曾客气,况且涂氏以为她配喝夫人屋里这杯茶,只是眼下有些疑惑便未承接,说:“夫人寻我来有何事,我院里还要忙呢,媳妇那头离不了我。”
“她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离了你怎么就不成了,伺候她的是底下丫头不需要姨娘吧。”李氏轻笑,口气里透着清高及鄙夷,叫涂氏当即就涌起一股闷气,哼一声,“夫人到底有什么吩咐,也好叫我明白些。”
李氏将手中单子摔在涂氏面前,极不客气斥她:“你倒是越发有趣了,这府里就由你来当家吧,如此要些什么东西便可自拿自取,岂不叫大家都省事。”
涂氏低眸就见是自己给顾昔娇那张采单,抬眸猛盯她瞧,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她不曾想她会来这一手,以为她好欺负的很,还妄想自己从此有了占便宜的地方,不想她竟闹到李氏这处,且还闹的很有说法,但她面上无光,嘴上却依旧要逞强,说:“也不过是一些平常玩意,太太何必生气,况且亦是我儿媳要用之物,买些回府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那儿媳要了些什么?”李氏拿绢帕轻拭自己的鼻尖,而后又笑起来,“我看是你手缺,亦或是想趁机存家当吧。”
“这话从何说起,我是未存半点这个心的。”涂氏没好气道,又开始编排歪理,“如今我儿媳怀的是国公府长孙,多照顾些又怎样,也不为过。”
“每月都有月例,一文不少交到你手上,且老爷那头亦是再多给你一份,还要怎样?”李氏终是捅破了这一层意思,别当她不知夏赫偷偷拿贴己给她,往日不说是想给她几份颜面,而今仗着媳妇肚子里一团肉就耀武扬威起来,如何能忍。
况且她那院生出来的也是个庶,怎么样也顶不了一个嫡字,狂拽个屁啊。
涂氏没有夏赫在场撑腰到底不敢对李氏太猖狂,只是这张嘴终忍不住,只说:“那是老爷自个儿的意思,也全凭他喜欢给谁。”
李氏身边的金珠也是府上大丫头,连巧倚也要让她三分,见涂姨娘这般顶自家太太当然不服气,道:“我们家太太才不稀罕那些东西呢,自己娘家带来的嫁妆都吃不完,若说抽出一点息来送及姨娘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倒不是太太小气,只是想要就直说,拐着弯来要,没多大意思。”
“你一个小丫头......”涂姨娘气的要扇金珠一个耳光,但见李氏冷着脸凝视她终不敢怎样,她最恨庶出的身份,为妾的命运,如今被一个丫头踩住痛处怎叫她不气,耳边又有大太太的冷嘲热讽:“我以为吧,我儿子那头替你腾出来的院子还不算好,干脆搬进我这院子岂不更省事,也不必开什么小灶了,一概用度由你们最先,连老爷那份也排后。”
“太太何出此言。”涂氏终究招架不住,比方才软了一些。
“你也不必觉着不好意思,我一会就去同老爷说,我往别处地方去住,如今你是最要紧的,你院里人更要紧,你那庶长孙越发了,好生伺候是应该。”李氏继续呕涂氏,她往日不屑与她较真,眼下倒不肯轻意放过她了。
庶长孙这三个字叫涂氏怒火中烧,可她无言以对,事实如此还能硬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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