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宋贤并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他带着夏雪曼在外头藏躲之时便开始心有不安,想起夏赫平日里待他不错更有愧意,众多门客中最为器重他,且连夏子卿亦是从未看轻过他,况且此刻又传来钦点他往宫里编写典集的消息,越发让他又喜又悔。
喜的是终于能施展报负,悔的是他如何不知是因夏府提携之故,竟辜负他们一场好意,想而再三便一鼓作气带着姑娘回了夏府请罪。
夏逸宁可夏雪曼这辈子都死在外头也不必再回来,一来他图个净清,二来他觉着这丢尽的颜面再回来更叫人笑话,但她此刻却就在自己眼前,岂不叫他生气,因此在老太太院里就动起了家法,任谁都劝不住,一副要打死人的架式。
夏母纵然对夏雪曼生气却不至于要她的性命,却又劝不住夏逸,只束手无策任由他一鞭一鞭往跪在地上的人儿身上打去,现已是皮开肉绽。
而夏雪曼却强硬的不吭一声,她自然知道回来后便少不得这顿皮肉之苦,让边上许氏及夏雪姗看着更为心疼,无奈都不敢上前说劝,就怕夏逸打的更凶。
好在夏子卿并不怕这个,走进院子里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夺去了夏逸手中的鞭子,又好言劝他:“叔叔消消气罢,如今她能回来便好了,何苦这么重罚她,况且老太太见不得血,停手罢。”
“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夏逸虽听了夏子卿之言收了手,却又忍不住出言唾弃责骂起夏雪曼,朝她疾言,“那么有本事就该走的远远的,如今回来是想踩谁的脸呢?”
夏雪曼强忍着眼泪不作答,她哪里想回来,若不是宋贤那头死活要回夏府,她何必要回来挨这样的打骂,她心里也未必要他这样的父亲。
许氏生怕夏逸更恼,只哭道:“她回来便好了,还请老爷饶了她吧,终究是自己的骨肉。”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管教无方,才纵的她如此。我这头还没有问你的话,你反倒说起我来了,平日里无所长处只会给我丢脸,若你们都不想呆在夏府,今儿个就给我走,我一个不留你们,全当这辈子从未有过!”夏逸早已看不上许氏及她所生的那双儿女,巴不得她们全都走的远些,免得拖累了他此生的英名。
顾昔娇蹙眉,暗想这老爷倒养起了六亲不认的性子,想当初他亦是脸面扫地的回来,如今反说人家误了他。
夏雪姗见不得谁欺负自己的母亲,即刻站出来说:“母亲跟着父亲大半辈子吃苦受累,而今不计较身份地位依旧尽心伺候着,不念着她的好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赶她走,实在叫我们寒心。”
许氏虽说当不起家,且连性子都摆不上台面,但她这些日子对夏母却是极孝顺的,对自己那双儿女更是关照细心,因此让院里人对她亦是尊重。
但夏逸却对此更为厌恶至极,当即啐一口:“你个死丫头是要造反了!”边言边要伸手去抢夏子卿手中的鞭子,无奈他夺不过只好自己出手相打,却被夏母喝住,“你给我住手!”
夏逸不肯听,嘴里嚷嚷:“儿子要好生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女,由不得她这样没大没小,往后外头去只会丢夏府的脸。”
“即便是丢脸,那也是你这个父亲教的,难不成我的脸就没被你丢过?”夏母气不打一处来,原先日日盼着夏逸能归来,而今他是回来了,却远远不及以前乖顺,只会到处惹事生非,不然就是寻女人讨小老婆,虚荣张扬的让人讨厌,因此也对他少了那份喜欢,却对许氏以她所生的那几个子女怜惜起来。
夏雪姗到底也不敢在夏母面前逞强,因此改了口气对夏逸说:“父亲也别生气,如今她回来了便罢,往后她定不会再如此的。”
“那谁知道,跑过一次就不怕再跑第二次。”夏逸一脸不屑,后又指住跪在地上的夏雪曼道,“你发个毒誓,从此只从父之命,若是再敢胆大妄为,你便不能再姓夏。”
许氏心如枯木,如今才算看清楚夏逸为人。
且方才那句让刚进院子的夏子归听着亦是生起恨,亲生的骨肉竟是说丢就丢,往后怕是连他这个儿子都不会再管再顾的。
这话说的极是,夏逸如今只恨当初不是一人归来的夏府。
忽而,外头过来一个婆子,朝着院里众人福身称礼,后才对夏逸说:“夫人那头嚷着说身子不适,还请老爷过去瞧瞧。”
“她哪里不适,请了大夫没有,可别伤着我的宝贝儿子,赶紧的让人过去伺候着!”夏逸心急如焚,只对夏母作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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