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卿你少得意。”
“苏俊易你真无耻。”
苏俊易怒言:“我对她是真心的。”
“倘若你无妻无儿独身等她到这时,我夏子卿便成全了你,可惜你不是。”夏子卿边言边放开了苏俊易的手。
案几上的三封信件已烧成了灰,仿佛在宣告着苏俊易连过去都保不住,怒的他一掌拍在桌上,而夏子卿已是起身往外头走,却听见身后之人切齿道:“你与她好的那样,而她却始终未有身孕,根本就是她不肯替你生!”
夏子卿不屑一笑,未转身只侧过脸庞轻言:“她如今身子不适需要调养,何况我都不急,要你一个外人操什么心。”讫语便大步离去。
苏俊易觉得自己输惨了,他竟挑不起夏子卿的怒火及嫉妒,可见他对顾昔娇的信任非浅,抚额轻叹却终究不肯认输,心想总有办法离间他俩。
夏子卿其实并不好受,因为顾昔娇与苏俊易的过往让他忍不住泛起酸意,他虽未见信上内容却知道定是些柔情蜜意之语,念及如此便越发快马加鞭回府上去,且在门口遇上了周若楠,身后还跟着白曲相。
“侯爷。”白曲相先一步去迎夏子卿,福身作揖道,“我闲来无事,因此来瞧瞧侯爷。”
“分明就是你跟着我。”周若楠小啐一口很不痛快,但她今日来是有要紧同夏子卿说,因此不再理会白曲相,只对他问,“侯爷可是有了那人的下落?”
“一直未有,想必是躲着我们呢。”夏子卿直言相告,他派去的人都未寻出个结果,自然是夏子言有心躲着不肯见人。
但白曲相却不明所以,只问:“你要找谁?”
周若楠懒得理他,即刻提步离去却被白曲相拉住:“你要找谁,我替你找呀。”
“你能不能少管我的闲事,也少跟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周若楠挥起手上纸扇作出一副欲打白曲相的形容,而后却又甩袖离开。
白曲相见周若楠真有些恼意便未敢去追,只摇头蹙眉道:“她到底要找谁,难不成是心上人?”转瞬就有些不痛快,冷哼一声,“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能去找别人。”讫语对夏子卿作了一揖,万般请求道,“请侯爷千万别替他找着啊,白某这终身幸福就全靠侯爷了。”
夏子卿哭笑不得,轻拍了拍白曲相的肩膀道:“你这是中了什么魔,进府喝杯茶去罢。”
但白曲相没功夫品茶,只说:“我有事,改日改日......”说完就急匆匆走了,摆明就是去追的周若楠。
里头走出来顾昔娇,诧异未见周若楠却遇上夏子卿,上前问他:“侯爷可是见着了周侯爷?”
“她是来问子言行踪的,我告诉她未有下落便走了。”夏子卿直言相告,而后牵起顾昔娇的手往府里去,走至廊上后便要谈及她过往之事却终究未能说出口,心想哪怕她有一点蹙眉都会让自己难过,倒不如不问,何况也显得自己不够信她。
屋里墨茶看见夏子卿也一同回来便忙拿出顾昔娇新做的衣裳,笑言:“侯爷来试试小姐新做的衣裳,明日姑娘出嫁时候好穿的。”
自顾昔娇与夏子卿感情非同一般后,他所穿衣裳都由她亲手裁制,上头的纹绣皆由她一人完成。
夏子卿接过衣裳对顾昔娇言:“何必累着自己,这种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何况又不缺做衣裳的地方。”
“这自然不同,小姐单对侯爷之事面面俱到,半点都不放心旁人插手呢,连尔香都不肯让她碰一点,生怕做坏了。”墨茶眉眼弯弯,说的顾昔娇很不好意思,却让夏子卿略有安心。
“侯爷可是在府里用饭?”顾昔娇问。
夏子卿点头:“我不往外头去了。”边言边坐在榻上。
“如此我就往膳房去做两个小菜。”顾昔娇说着就要出去屋子却被夏子卿拦住,“让丫头们去做就是,你留下陪我。”讫语又吩咐丫头们出去。
墨茶依照夏子卿的命令将屋门关上,惹的尔香摸不着头脑,问:“大白天的关门作甚。”
“你管呢,侯爷让关上就关上,忙你的事去。”墨茶是个鬼灵精,拉着尔香的手就往院外走。
彩君与红玉相视一笑,而后一同往书房去。
屋里夏子卿半拥半推将顾昔娇带往榻上去,惹的娇人诧异:“侯爷这是作甚,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万一有婆子来回事呢。”
“那就让他们都等着。”夏子卿紧搂顾昔娇的腰际,像个小孩似的说,“我们许久都未说些心里话了,趁着这个空细说说,我想听......”
顾昔娇浅笑:“侯爷要听什么?”
夏子卿突而想起一个人来,便说:“寻个机会早些让蓝晓晓过去别院。”
“那都是过去之事,我自不会抓着不放,况且她既是太太收的义女,全当给太太一个面子,也不差她那点用度。”顾昔娇不以为然,却让夏子卿顺着这话喃喃自言,“过去之事如云烟,确实无所为惧的。”
“人都是往前走,且珍惜眼前人才是,留恋过往与大家无益。”顾昔娇正经出言。
“那若说可以回首过往呢?”夏子卿终究忍不住要问。
顾昔娇凝望夏子卿,一字一顿道:“我此生只与侯爷相约白首。”
夏子卿终于心满意足,将方才那点不痛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