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一阵冷风飘过,包括那白衣人所有人的面容同时支离破碎。
笙箫默是个不嫌乱的,那幽若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顶着众人魔鬼般的视线大声喊道。“小汤圆,你娘是叫花千骨?”
我看到那人的身形一颤,拎着团子一步一步朝我和汤圆走来。那痛彻心扉的双眸,始终未离开汤圆。似在透过我,透过半遮面的汤圆凝视另一人。他的眼神像极了墨渊,却比墨渊更要苦一些,许甚千百倍。
我正分神之际,汤圆脑子一转,鬼机灵的问幽若。“若我说我娘是花千骨,你们就放我们走对吧?”
我嘴角一抽,五味杂陈,实在没法子搭话。
汤圆随口一说,竟将那人刺激的脚下一顿。
而我正好回神,已将那人身份猜出,用宽袖不动声色的挡了挡活泼的汤圆,淡淡扫过众人,学着墨渊的神态模样,不卑不吭的垂头回道。“我等无意冒犯宝地,与那花千骨更无半点关系。还请各位放我等归去,若是叨饶到我等家人长辈,事情不会轻易了了。”
“别这么说,我家师兄就是想看一眼你妹妹······不对,你外甥女,你藏着掖着做什么。”笙箫默笑嘻嘻的模样,在我眼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儿。
“看我,不就是看看我嘛!本帝让你们看就是。”我实在头痛把一个身都探出去的汤圆,想再把她往回塞,只感浑身乏力,无处着手。
再看到白子画淡漠的视线竟如焰花,审视着汤圆的模样似要燎起一片火原,他失神喃喃。“小骨。”
我心口直颤,暗叫大大不好。什么也不再考虑,拉着还在大剌剌令人欣赏的汤圆就没命的跑。
可我未跑多远,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我要重造断念,正好缺龙骨。”
我咬咬牙,将哭天抢地的团子自动忽略,带着汤圆逃离这个实在‘可怕’的地方。
团子说白子画是使水的行家,果真未作假。茫茫大海,竟成他的水牢。那比天还高的水墙四面围起,将我们堵的无路可去。
正在我愁苦之际,汤圆一声惊叫。我已感大难临头,侧脸一瞧,果真是白子画其人。
他不辨怒喜的打量着汤圆,汤圆转着闪闪亮的眼睛瞧着他,末了,还感叹一句。“长得不差。”
我险显没被她气死,怒道。“看完没,看完就放我们走。”
他没答我,将汤圆一把捞起,托在怀里,倨傲的望着我似在宣誓他的主权。那一刻,我当真满心的同情墨渊,身为父神嫡子的他先被逼婚,后悉心宝贝了多年的女儿又被人抢去。
我忙抬手去扯他的袖摆,拧眉生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们若不留下,我便取你伙伴修剑,他正是我寻找多年的龙骨。”他神情淡淡,理所应当的威胁我。
我所有的怒气在瞬间爆发,吼道。“你也太冷血无情,不怕遭天谴。”
他看了我一眼,眸中无尽的凄凉,微微翘着唇似在嘲笑。“我做过更无情更冷血的事,若真有天谴,我当真希望它能将我灰飞烟灭。”
迎接我们的是一众铁青的脸,然而他们不敢朝白子画发怒,唯有那摩严抿了抿唇,指着汤圆迟疑道。“子画,你这是什么意思?”
“私闯长尧,毁我仙剑大会,盗我神器,当然是要罚他们。然而又念他们年纪尚小,许是遭奸人教唆,把他们拘在我绝情殿看管便是。”白子画不怒自威,一番自圆其说哄的众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摩严,面色似那调色盘。然而又不敢发作,硬憋之下将手一挥,阴郁的看着我们朝那所谓的绝情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