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遥和夏如风对视了一眼,这里头绝对有事。自是有人憋不住问出了口:“干爹,您有话直说呗,我们觉得这事不简单。”
薛戎洛抬眼看了夏如风:“我今天把你们几个叫来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表明我的态度,身为一个女孩子,凯拉犯的这种错误我无法原谅。”之后看着关熠:“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没有逼你的意思,这个孩子的去留我会参考你的意见再决定,至于你家里…最好还是选择隐瞒吧。”
“这孩子我要留下。算我不明白您的好意吧,也许是牵扯到了什么恩怨让您如此瞻前顾后,但是与我无关,与未出世的生命也无关,我们都是无辜的,哪怕将来面临生离死别,我也不愿放弃我的第一个孩子。”关熠说的沉稳冷静,没有任性,没有赌气:“希望您能理解。”
这孩子果然够通透,也看出了问题,顿了顿又道:“话已至此,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但是你母亲那里,你至少要向我保证不能伤害到我的女儿。”
他母亲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惩戒手段他比谁都清楚:“是,我保证。”
——
记得上次大雪纷飞的时候在易森的葬礼那天,萧瑟肃穆凄凉甚至阴森,也是在那一天,他向她提出的分手。
银灰色的柯尼塞格,在这白雪皑皑的冬日更加彰显了它的晦涩。灰,本就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色泽,镀上一层明亮中渗着低调情结的银更是难以读懂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不安与纠结,没有狂躁没有静谧,只是简单的奢华,平实的压抑,却也有着千言万语所描绘不出的苦涩与深沉,就像此时。
温暖寂静的车内,两个心不在焉的男女没有任何交流地赏雪,一人望着一边的窗外,时而他转头看她一眼,她转头看他一眼,然而却没能让视线相撞。
“我说……”谭辛蔚受不了这样的死气沉沉。
“说。”
“你还疼不疼?”有些哽咽。
他淡笑:“心疼了?”摸摸她的脸:“我没事……”
她从上看他到下,衬衫都还是破的,血口子渗着殷红的液体,全身上下至少也有四五道鞭痕吧。想抱抱他也无从下手,想了想看了看还是收回了手,本来就爱哭,这下不得了了,恨不得嚎啕出来。
“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你看我这不是活动自如的吗?”他一直很温柔的望着她的泪眼,帮她擦擦泪:“别哭了,挨打的人是从小和我一起生活的妹妹,还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关熠,我对别人再冷漠也会有不忍心的时候,是不是?”
“那可是你爸爸…”怎么能这么打呢。
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不过很快恢复自然:“没事的,没事的……”顺着她的背安抚。
她没再说话,心里憋着一股火,妈的本来今天就烦,老公又被打了,能不气吗!
“我说的那个一年之约……”他开口平静。
“算了,我们去把伤口包一下吧,感染了怎么办?”她随便把眼泪一蹭,然后拉起安全带,吸了吸鼻子算是情绪好些了:“开车!”
他没再逼问,笑得纯良:“你来开吧,我肩膀疼。”
谭辛蔚怀疑他有撒娇的成分,不过因为担心很快应了下来,重新解了安全带:“换位置!”
她很熟练地跨坐在他的腿上,屁股稍抬着一点方便他起身过到副驾驶去,薛凌彻顺便在她屁屁上宠溺地捏了一把才移动过去坐好。这样的互动显然是曾经常有的,如此驾轻就熟,只是他不像以前那么色的明显了。
“走吧。”
看他系好安全带,谭辛蔚一脚油门踩了出去,她没有去医院,而是沿着她家的方向驶去。薛凌彻看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后一直直视前方。
“让我来帮你处理吧,我轻轻的。”知道自己手没个轻重,她小声向他请求:“不弄疼你。”
“好。”其实他心里求之不得呢。
俩人锁了车上了楼进了门,像是外出归来的夫妻,只是每个人的话都少了些。
“去浴室吧,方便清洗,我先给你放水,你自己在沙发上坐一下。”印象里,她没有这样伺候过他,原因是一直觉得自己不怎么会,又觉得挺矫情,没想到今天做来如此自然上手。换了鞋,先到雅瑄房间取出了急救箱,后去了浴室就没再出来。
薛凌彻看她忙忙碌碌的样子甚是期待原本很快就会到来的婚后生活,嘴角溢笑。这样的美好可能没有了,也可能是被推后了,总之他不敢保证。他的未来是虚无飘渺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左右,去规划,怎能再拉着她一起冒险?没有勇气是一定的,但更多的是没有信心!
“蔚蔚,我渴了。”站在浴室门外,向女人喊去,感觉很不错呢。
“你自己找水喝吧,到厨房或者客厅!”
听到这里,某男嘴角的笑容僵硬了,怎么还要用找的?美好的画面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此打破,无奈笑笑,但还是觉得这样才更真实。
他哪是渴,就那么一说找找感觉而已,抬脚进了浴室,看见谭辛蔚早已脱光,蹲在地上背对着他摆弄着手里的药水和棉棒,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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