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人了。
“唉哟,我说老张、老李,你们俩过来的可真够快的么,这么远的道儿,你们这不是过来的也不慢么。
我家离着这里近一点儿,我就提前过来了一会儿。
我说老张,你怎么就不声不响地买了新电动车子了呢?
你不是穷吗?我看你这是装穷吧。
怎么,现在不装了吧。”
那个骑电动三轮车的连忙说:“行了,行了,咱们快别闲扯淡,那不是小张儿也过来了,我看差不多咱们还是吹打一会儿吧。
一会儿咱们的人到齐了的话,咱们就看今天这场演出怎么样吧。
说句实话儿,干咱们这行儿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咱们干这个无非是一个要饭的勾当罢了。
咱们一年也就是挣个两万来块钱的样子吧,你说这大花小用的这两个钱够干什么呢。
咱们无非是上了几岁年纪,现在也干不了别的了,如果有门路的话,你说谁会干这个呢?
我说小张儿,你也赶紧过来,咱们立刻敲打一会儿,咱们也弄个响动儿吧。”
“好唻。”
张之若回应着。
几个人支好了家伙,他们立刻就吹打了起来,他们吹打了一会儿以后,院子里的人立刻就走了出来,他们给端出来的茶水,还把香烟拿过出来了。
“嗯,你们过来的还真够早的了,今天你们就卖卖力气吧,说句实话儿,这老爷子以前当过厂长,以前他交往甚广,这亲戚朋友还是挺多的。
今天你们就费费劲儿吧,说句实话儿,我们找的另一个吹唱班的人员没有凑齐人数儿,他们也就不过来了。
今天这个事儿我就靠给你们了,你们可一定得给我长长脸呀!”
骑三轮的胖子听了连连点头。
“今天你就放心吧,这个事儿你就靠给我吧,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话,到时候你就冲着我说吧。”
“嗯,这就行,等一会儿临中午的时侯,你们这个班子还要负责参灵,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的话,你们就好好地闹腾闹腾吧。
反正人家家里也趁钱,只要你们节目表演好得话,到时候人家是会多多地给赏钱的。”
那个管事儿的人员说完,他就又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也就愣了时间不太大,吊唁的人们就一波儿接一波儿地都过来了,吹打班子今天可真卖上力气了,这锵锵的锣鼓声几乎是响个不停,喇叭、大笛子声那也是滴滴答答地此起彼伏。
说句实话儿,今天来的人可真够多的了,时间不太大,来的人们就把整个院子给挤满了。
等到过了十点半以后,烧纸吊唁的人们才不怎么过来了。
管事儿的人员走了出来。
“我说伙计们,现在这都年根底下了,说句实在话儿,每家每户都挺忙的,我看咱们现在就参参灵吧,参完了灵就该吃午饭了,等到下午二点多钟的时候,人家老爷子的闺女她们还要送大供过来呢。
等今天晚上的时侯,又有一场热闹的歌唱晚会,赶明天中午,老爷子就下葬去了。
如果再不好好地闹腾闹腾的话,恐怕也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吹唱班子的人们听了,立刻就吹吹打打地奔院子里走来了。
到了灵前,他们这些人先敲打了一会儿,然后每个人说了几句祝愿的话儿,这个参灵也就这样稀里马虎地过去了。
说句实话儿,这每一次参灵都是这样的,几乎千篇一律,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
参完了灵以后,吹唱班子的人们就开始节目表演了,这些人们一个一个地来,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绝活儿,有的一个人吹两个喇叭,喇叭模拟男女生对话,滴滴答答的喇叭响个不停,有的人说起了山东快板书,说的那个溜劲儿也就别提了。
张老铁还是唱的那首老歌子《老来难》,说句实话儿,张老铁的演唱还真打动了一些老年观众了,一些老人们带头鼓起了掌来了。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张之若,张之若吹的是笛子,他吹的依然是那首百鸟朝凤。
悠扬的笛声飘荡在灵堂之内,时而如小桥流水,时而百鸟齐鸣,吹得那个好劲儿就别提了。
等悠扬的笛声停了以后,灵堂里就爆发出了一阵阵地热烈掌声了。
“好!好!吹得也太好听了!”
众人表演完了节目以后,管事儿的员开始给他们发钱了,每个人一百块钱,这个也没有多少之分了。
接下来就进入点歌儿的阶段儿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唱了一首拿手的歌儿,这打赏有多也有少的。
接下来就是孝子们的点歌儿阶段了,这个事儿还是老规矩,那就是谁点歌儿谁掏钱,点到哪个人哪个人演唱,整个场面热闹极了。
这次点歌活动,张之若依然是最活跃的那颗明星了,张之若一连唱了不到十几首歌儿,她这才停了下来了。
说句实在话儿,这爱听谁的歌儿的都有,其他的人员几乎每一个人都唱了个三首两首的歌儿。
在这个吹唱班子里,也就是张之若唱的歌儿最多了,看起来这小年轻的人们还是喜欢听张之若唱的歌儿了。
光这次参灵下来以后,张之若就挣了八九百挂零的钱。
参灵结束以后,就开始吃中午饭了,吃了中午饭时间不太大,吹唱班子的人们就又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了。
时间不太大,就又有烧纸吊唁的人们过来了,吹唱班子的人们又是一阵阵的敲打,两点半来钟的时候,死者的女儿就把大供抬过来了,吹唱班子敲打的人们就吹打得就更欢了。
一直闹腾到太阳快要压山的时候,吹唱班子才停止了下来,吃了晚饭以后,盛大的歌舞晚会马上就开始了,吹唱班的人们各展才艺,他们都努力地打动着听众。
当然了,张之若依然是最璀璨的那颗明星了,这天晚上,她唱的歌几乎占了多半场,当然了,她也是收入最多的那个人了。
整个歌唱晚会一真闹腾到十一点钟才收场了。
在回家的路上,张之若坐在自己爸爸的车子上,不住地嘱咐自己的爸爸开车开慢一点儿。
张老铁听了呵呵一笑。
“我说小之若,你就放心吧,我骑车子快不了的。
这大黑的天儿,开车开快了那不就危险了吗?
你就坐稳当吧,没有任何事儿的。
我说之若,今天你挣了多少钱呢?”
张之若听了连忙说:“我又没有数过,谁知道挣了多少呢?
反正挣的不少就行了呗。
等回到家以后,到时候我数一数不就知道了吗。
哎呦呵,这一天可真够不容易的,这真是起早摸黑儿呀。
说不定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咱们俩呢。
咱们也睡不了怎么一会儿的觉,赶明天咱们俩还得过去呢,看起来这挣个钱可真不容易呀。”
张老铁听了呵呵一笑。
“我说小之苦,说句实话儿,真正不容易的是像我们这些人呀。
咱们父女俩是一块出去的,同样是耽误了这一天的功夫,可你挣得为什么比我多这么多呢?
说句实话儿,真正感到不公平的应该是我们这些人呀。”
父女二人一边说着话儿,张老铁一边骑着车子往回赶,等到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了。
好在家中的灯还亮着呢,张之若跳下了车子,她打开了大门,张老铁把车子推进去了。
张之若又上上了大门,他们两个人这才奔屋中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