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光柱落在丁家草屋后的白头峰上。
如若翠娘没回房,就可以眼看着这座山峰瞬间从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峰所在位置,变成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宽度也足有二三百丈,而光柱如同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这惊异万分的一幕,却仅发出‘轰’一声闷响,除了一阵强烈震荡后,并未再有其他声息!
一座大山消失,竟如此而已!
实在诡异的如梦似幻。
就在空中光团再次拼杀几个回合后,骤然有一缕细光丝,如电激射而至,射进丁家卧室内,房顶茅草被瞬间点燃的同时,一股无形狂暴之力将屋顶掀翻,茅草带着火焰卷入深坑消失不见。
而屋内发出一个女子的惨厉叫声!
天降光丝正入翠娘隆起的肚中!
此时的翠娘觉得腹中胎儿狂热躁动,肚子瞬间涨大许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痛苦叫喊起来,感觉腹部如重铅下坠,下体要被撕开一般,这是要生了?
翠娘疼的脑子里一阵迷糊,咬牙硬挺,嘴里只是大喊丁大力的名字,所幸数分钟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在她腿边响起。
翠娘极为虚弱但神智稍回,已无屋顶的草房此刻冰凉刺骨,她坚忍着想瞧瞧孩子如何,撑起身子侧眼看到孩子胸口闪动粉色的光芒,翠娘来不及细想,颤抖双手摸住脐带扯过来咬断,抱起哇哇嘶叫一身血污的幼孩。
胸口闪动的粉光照见孩子的‘小辣椒,她顿觉一喜。
是儿子!
发现是她家大力期盼的儿子,赶紧用半条烂絮被裹紧孩子,夜凉让翠娘下意识挪动着往角落缩靠。
寒风透心,怀中的婴儿却让她感觉热气阵阵,翠娘担忧的掀开被角查验,全无光亮的黑夜中,她清晰看见幼儿胸口竟有条寸许长的光条,时而淡蓝时而粉色,在闪烁不停,粉色亮时映照得小脸粉嘟嘟的。
这什么东西?
翠娘摸了摸孩子心口奇怪的红光条,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胎记?
她疑惑猜测着,又忍不住摸了几下。
怎么会发光呢?
看孩子面色沉静,已不再哭泣,吧嗒着小嘴甚是安稳,翠娘心中虽觉诧异,想着孩子无恙就好,满含温柔的轻贴孩子脸蛋,摩挲不止。
只是毕竟才七个月多,孩子突然降生,心口又有奇怪的胎记,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正在喜忧参半彷徨之际,夜幕中传来她男人丁大力的吼声:“翠娘,我来了!我来了!你在哪里?”
原来丁大力深入山中五十多里,总算收获了一大一小两根野山参,他放心不得,不顾夜半山中有虎豹猛兽,仗着勇力冒死赶回,不料却在孤野岭真就撞见了一头寻食的猛虎,几经拼杀,终于凭着一身祖传的武艺斗杀猛虎,但他手臂上也被虎爪切了三道极深的口子。
伤后流血,一旦被其他猛兽闻见血腥味,丁大力深知太过危险,更不敢逗留,不顾伤痛疲惫尽力往回赶,所幸未再遇其他凶险,但毕竟耽误了时辰,到家时翠娘已生完孩子。
翠娘听见大力声音,立时哭出声来。
丁大力三两窜踏步上来,猛然一把将女人抱紧。
翠娘急道:“轻点!儿子!”
丁大力闻言吓了一跳,哪来的儿子?
赶紧瞧瞧翠娘再看她怀中的婴儿,顿时惊喜交集。
他抬头望屋顶全无,难挡夜寒,急切环顾四下,见灶间勉强好些,丁大力不住口的轻声说着安慰的话语,随即用被褥将老婆儿子裹住抱起,轻放到灶间墙角,返过身来,啪啪两下将桌角掰下,桌面板挡在老婆孩子前,把铺盖干草在地上摊平整,让母子两个躺稳妥,再将杂物堆在母子身边,封住风口,又将破衣烂裤搬来,凡能保点暖的都弄来给母子塞紧,这才挨着翠娘母子坐下。
有儿子了!夫妻二人心里乐开了花,对视一笑,总算安下心来。
天色渐明,丁大力见母子两个沉沉入睡,知道危险已过,慢慢起身,才转过身查看四周情形,心中震骇!
原来距离他家草屋不足十丈之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坑洞之内黑雾缠绕。原来那座大山,已消失无踪!
丁大力胆子再大,再有勇力,一时间也惊呆在当地,不明所以。
他拍拍脑壳,看到深坑边沿如刀劈斧凿一般的平滑,头皮挠得薅下不少毛发,凭丁大力的脑袋也忖不明白。
反复比对自家茅草屋的位置,实在无误,终于确信白头峰真不见了,原先的大山变成了这无底的深坑!
“大力!大力!”
听见翠娘喊他,儿子也有动静,丁大力心中不定,赶紧回转过去看望。
可能是丁大力走开后母子感觉到了异样,此刻皆已醒来。
天色大亮,翠娘把丈夫丁大力喊到身边,这才放心起来,忽然看他身上血污斑驳,大急问道:“大力,你哪里伤着了?身上好多血。”
丁大力见她问起,这才想起昨晚赶回家时的惊险遭遇,他呵呵一笑,轻松无比的抖了抖身上的粗布衣裳,用一双大手搓了几搓道:“这是昨晚赶回家时,在孤野岭遇见只呆老虎,跳上窜下的想咬我,我就把它给宰了,这都是虎血,我急着赶回来,就没把它背回,可别让狼群给啃了,老虎身上可不少好药材的。”
“啊!你真没受伤吧?”
见爱妻如此关切他,丁大力很痛的手臂瞬间不疼了,反而得意的仰头哈哈一笑道:“没事!虎狼熊豹,就豹子还没杀过,下会弄只豹子杀杀!”
说着丁大力突然双手成掌向前一递,手中多了两把尺许长明晃晃的双刃刀,身形左右一晃,唰唰的疾速空斩两下,刀锋在空中画出两道寒光,随即哈哈大笑,他最喜欢在妻子跟前表现男子汉气概。
翠娘把孩子抱紧,嗔怪道:“做爹了怎么还这样?别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