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威势,我当日不帮你,也是想看看你能否压得住紫霁那丫头,潇儿再爱她,就算真收了她,她也只是个妾,要给你端茶磕头。最要紧是别让这股偏风压住了正风。就算你嫁的不是潇儿,也要如此。女人哪有不嫁人的,只要嫁人,就有这些事情。可庆我们生在富贵人家,像那些贫家女子,就算再才色双全,注定只是做妾的命,又该如何呢?你说,娘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慕夫人松开杜小曼的手,站起身,“今天咱娘儿俩先叙到这里。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潇儿那里,你只管放心。今日的事情,你虽冲撞了你夫君,有娘在,不会有人怪你。你先好好歇歇。”亲自打开房门,唤了丫鬟,回住处去了。
杜小曼坐在椅子上,回忆慕夫人刚才的那番话,十分无力。
果然大家中间隔着几千几百年,思想相差太远……
慕夫人的那番话,搁在这个时候,其实算是挺有道理的一番话吧。但是……有个正夫人的头衔她就该撒花庆祝,这是什么歪理!凭什么看着老公左拥右抱还要忍着,不忍着就是大逆不道!哈,她才懒得去和阮紫霁演什么《王府后院风云之大房与二房争宠内斗一百年》!这种古代家庭伦理大戏谁爱演谁演吧!
不过,看样子慕王府不打算让她轻易和慕云潇说拜拜,太硬了恐怕也不好办,而且,和慕云潇拜拜后回到唐晋媗的娘家后麻烦好像更多的样子。
嗯,要为前途再考虑清楚。
绿琉和碧璃轻轻进房侍候,看见坐在椅子上做沉思状的杜小曼,十分欢喜欣慰。
老夫人出马就是不一样!一番话说得郡主现在还在沉思,郡主想着想着,一定就会想开了吧……说不定可以坏事变好事呢!
绿琉和碧璃屏息凝气又退了出去,还体贴地替杜小曼笼上房门。
房门背后,杜小曼忽然眼中兴奋的光芒一闪。既然慕家不打算轻易让自己走,回到唐晋媗娘家估计也挺惨的,那就只有——
慕夫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在偏厅里喝了一杯香茶,也出了一会儿神。她最贴心的丫鬟柔雅轻声道:“老夫人,今天夫人如此冲撞王爷,说出多少骇人的话来,您为何还要去安抚她,不让她给王爷赔罪?”
慕夫人放下茶盅:“赔罪?你这丫头懂什么。她毕竟是是德安王府的郡主,德安王是皇亲圣眷,我们庆南王府不过是皇上念及慕家自开国来代代为臣,封赏的虚衔。比不得。当日王爷便弄得有些过,以为这位郡主娇怯怯的好拿捏,可着劲儿的欺负,我每每劝,他每每不听。就是兔子,逼到这个份上也该咬人了,何况她是郡主。她豁出去了闹起来,她不好看,我们庆南王府更不好看,德安王这个亲家得罪不得。无论如何,先将这件事安下去再说。”
柔雅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低头退到一边。
杜小曼心中拿定主意后,又思索了一下方案,时间不知不觉嗖地就过去了,黄昏时,杜小曼到院子里转了转,借口品品茶静静心,将栖锦院除卧房和下人房外的什么小厅偏厅全遛了一圈,因为当时这个院子本是留着慕云潇和唐晋媗一起住,院子里还有个书房。
各个房间里的东西,好像都值不少钱。杜小曼看得很开心。
天色黑了下来,又吃过一顿豪华的晚饭,杜小曼在大木桶里洗了个惬意的澡,准备去和周公约会,告别在古代的第一天。
房间里银制的烛台上点着粗壮的蜡烛,这个亮度,在古代算是很亮了吧。唉唉,好想念电灯啊……
杜小曼转身打算奔向大床,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影迈了进来。
绿琉和碧璃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道:“给王爷请安。”
慕?慕云潇?他来干什么!
杜小曼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来干什么?”
慕云潇一定对他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自信,因为他此时,正自以为风流邪肆并邪魅地“淡淡”一笑,走到杜小曼面前,捞起一绺她刚晾干的头发:“夫人,你今日的一番话,让为夫深是懊悔,自成亲这半年来都冷落了你。为夫决定,从今晚起,不再让你冷被孤灯,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