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杜小曼努力阻拦着谢少主这个疯狂的做法:“你就算到了下游,这么多条鱼,你能认得哪条是它?”
谢况弈斩钉截铁地说:“我认得它!能从本少主手下逃跑的,我永远都认得!它的嘴旁边有条金边,胡须也跟别的鱼不一样!”
胡须……好吧……杜小曼不认为一条个性的鱼胡须算什么明显的标志。谢况弈对她的不以为然表示愤怒。
两人就鱼的胡子到底在鱼的相貌中起怎样的作用进行了一下辩论。
杜小曼的嗓子受伤,辩论了两三句就败了,嗓子更疼了,谢况弈又掏了一瓶药给她,辩论告一段落,谢况弈总算也想起了正事,放过了那条长着另类胡须的金唇鲶鱼,带着杜小曼继续赶路。
马儿奔驰在广阔的荒野中,谢况弈忽然哼了一声。
杜小曼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谢况弈拖长了声音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不久前刚听到,好像有人说,以后都听我的,女人的话,不能信。”
啊?原来这句话其实他听到了。
杜小曼清了清喉咙:“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会好好听你说话,然后再发表不同的看法……”
晚上,谢况弈带着杜小曼在荒野中过夜。
他们很走运,找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山洞,谢况弈生了一堆火,从包裹里拖出一条长披风,丢给杜小曼,拽拽地说:“盖着。”然后抱着剑走到洞口坐下。
杜小曼裹着长披风躺在冷硬的沙石地上,这一夜却睡得比在裕王别苑奢华的大床上要安稳得多。
酣梦里,她嗅到烧烤的香味,睁开双眼,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从洞口洒进来,整个山洞里一片温暖的金红,一只油汪汪的烤鸡在树杈上转动,香气四溢。杜小曼擦着口水:“哇,你太神勇了,哪里都能找到好吃的东西。”
谢况弈很是受用地笑了:“捕猎野味只是小事,等到家了,我给你看我在雪山猎到的白熊皮,我娘一直整张放着,没舍得裁了做斗篷。”
杜小曼顿了顿:“那个……你是说……我要和你……”
谢况弈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回我家啊,除了白麓山庄,现在有什么地方敢留你?”
可是……
“可是宁景徽能猜到是你救了我,也会到白麓山庄去吧,这样不会连累你们么?”
谢况弈又刨了刨头发:“他来,难道我怕他?朝廷的那帮人,不过是群废物。”
江湖人士的势力再大,终归不能和朝廷做对的吧。这点常识,杜小曼还是有的。
她坚持地说:“不行,我不能和你回白麓山庄,要不然,还是找一处秘密的地方,我暂时避一避吧。”
谢况弈思索了一瞬间,转动木叉:“也罢,这时候你就份外谨慎了。秘密的地方,倒是有一处。我带你去。”
谢况弈带着杜小曼,调转了马头,不再向着正东,而是向着东南方向赶路。
杜小曼问他,那处秘密的地方是哪里,谢况弈总是卖着关子说:“到了你就知道。”
他们仍然从偏僻的山林里绕行,只有一次,谢况弈冒险去了一处集镇,买了一只竹篓。
他把篓子给杜小曼抱着,一路上采集一些奇怪的草丢到篓里。
杜小曼于是问:“你要带我去见的那个人,不会是个大夫吧。”
谢况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杜小曼:“没想到,有的时候,你还有一点智慧。”
杜小曼无力。大哥,你让我抱着篓子,沿路拔草,肯定是送给那个秘密所在的主人的。
对奇草感兴趣的,十有八九就是医生了。
这种推断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好吧?
谢况弈将一株根茎通红的草放进篓内,露出一丝微笑:“我带你去见的那个人,很有智慧。”
杜小曼八卦的天线一下子竖起来了。
很有智慧,隐居在神秘所在的医生,会不会是电视里演得那种白衣白胡子仙风道骨的老者……
或者是白衣清冷的美男?
杜小曼偷偷擦了擦口水,要是后一种,那就太美了。
谢况弈奇怪地看看她:“你又饿了么?”
杜小曼赶紧含糊过去:“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