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肝火蹭蹭地升起。
什么意思啊?就算没听说过这件事,看见两个落难女子在外面,其中一个明显状态不对,难道不应该起一下同情心么?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咽咽唾沫,润润喉咙,运一口真气,扯起嗓子大吼:“时阑——!姓时的!你在里面吗!赶紧出来!时阑——!姓时的……”
几分钟后,门吱呀开了,有人挑着一盏灯笼快步出来:“表妹!我的好表妹!你可来了!”
杜小曼止住吼叫:“你总算出来了。”
时阑照见了杜小曼搀扶着的孤于箬儿,怔了怔,杜小曼简洁地道:“别废话了,能进去么?”
方才那个应门的老者一脸无奈出现在门边。
时阑叹了口气:“当然能,表妹,我没想到你会凌晨来。”
我也没想到会遇见那么多神奇的事情。杜小曼不便解释,时阑提着灯笼,文绉绉地作势向孤于箬儿拱了拱手:“孤于姑娘,在下能否唐突……”
杜小曼道:“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唐突不唐突,她需要赶紧进屋。”松手接过灯笼,时阑趁势小心翼翼地将孤于箬儿打横抱起。门旁的那老者表情更复杂了。
杜小曼假装没看到,提着灯笼替时阑照亮,终于迈进了书院的大门。
那老者唏嘘一声,合上大门,杜小曼诚恳地向他道:“打扰您了。”
老者一脸痛苦,摆手:“罢了,罢了。”
书院中虽有空厢房,但暂时未曾收拾,时阑便请那老者先去请大夫,把孤于箬儿暂时安置到自己的住处。
孤于箬儿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杜小曼急得团团乱转,时阑安慰她道:“表妹,你放心,书院中的蒲先生不单是位名儒,亦精通医道,朝中御医都千方百计想得他一次指点。孤于姑娘定然无碍。”
杜小曼点了点头,时阑搬过一把椅子:“你先坐一坐,眼下你再急都没用。”
杜小曼依言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异常僵硬,已都要打不过弯儿。时阑斟了一杯茶,她接过,热茶暖着手心,让她冷静了许多。
时阑双眉微皱,看看左右无闲杂人等,便低声问:“难道宁景徽带人去了竹幽府?”
杜小曼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本来想过来找你,路上遇到了一些倒霉事,箬儿去救我,被我害成了这个样子……”
具体怎么倒霉的,实在太复杂,现在不是啰嗦这些的时候,她也没精力描述了。
时阑也没有追问,难得安静地站在杜小曼的身旁,天色已渐渐变亮,不多时,那名替他们开门的老者带着另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进了厢房,道:“蒲翁,伤者在床上。”
杜小曼一时愣怔,那名后来的老者白团脸,酒糟鼻;身材五短,腰腹凸出;懒洋洋一双小眼,稀拉拉几根髭胡;穿着一件黄不黄白不白的衫儿,戴着一顶皱巴巴打着褶的巾儿,摇着一把毛了沿边漏了风的蒲扇儿,趿着一双敞方口灰扑扑的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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