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离开孤于箬儿的房间,走到小院中,一只黑白花纹的蝴蝶穿梭在花丛里,落到了一朵不知名的花上,震颤了片刻翅膀,越墙而去。
杜小曼看了看紧闭的月门,慢慢走到门前,拉开门。
门外翠竹繁茂,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向前,透过竹影依稀可见远处的墨檐白墙,杜小曼试探着向前走,周围出奇地安静,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之外,只有她呼吸的声音。
穿过翠竹,小路分作了两岔,一条径直向前,另一条越发细窄,绕向另一处,杜小曼犹豫了一下,往那条窄小的岔路上去,突然,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
那声音渐渐近了,杜小曼赶紧躲到路边的一棵老树后,提起裙边,屏住呼吸。只听一个年轻的女声道。
“……请乔先生再劝一劝。”
另一人叹了口气,听声音,是乔院主:“老夫已劝不得了,亦不想再过问这些事,所谓一切注定,皆有天意,不强求时,反而有转机。”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道:“婢子要先回去复命,唐郡主之事,必须如实禀报。”
乔院主道:“也罢,老夫看那郡主始终心存警惕,他们恐怕不会在此久留,就在这一两日内了。”
那女子道:“请乔先生尽量帮忙拖延,婢子这就告辞了。”
杜小曼捂住嘴,紧贴在树干上,大气也不敢出,乔院主和那女子都没再有动静了,也不知道走远了没有。
过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试探着往外迈了一步,身后突然一个声音道:“婶婶,你在这里做什么?”
杜小曼惊得一跳,猛回头,发现那个叫守礼的小童站在不远处,睁大了一双眼睛看她。
她连忙笑了笑:“啊,我在院子里太闷了,出来走走……书院的环境真不错啊。对了,你又要找时阑吗?他不在院中喔。”
守礼鼓了鼓腮:“我知道时公子不在,他刚刚和院主说完话,好像不太高兴,在那边的屋子里下棋哩。院主让我来问,那位箬儿姐姐今天要往自己的药里加药材不要。”
杜小曼含笑和他一起往小院走:“时公子啊,就是脾气不太好,让你们院主不要理他了。你们院主真是大人有大量,还肯接待他。”
守礼道:“时公子是贵客,我们理应好好接待。”
杜小曼道:“我觉得他能来你们书院这么清幽的地方住,应该感激才对。我刚刚走了两步,感觉到处都好雅致,晚上赏月肯定不错。你们都喜欢赏月么?”
守礼眨了眨眼:“婶婶,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院中常做赏月诗会,院主新近刚做了一幅江上月明图,就在……”
小院的门嘎吱开了,时阑出现在门边,微微笑道:“我说你怎么不在院子里。”
杜小曼的心砰砰快跳了几下,若无其事地道:“我早饭吃太饱了,想着还没参观过书院,就出来转转。路上就碰见守礼了。咦,我刚才明明一直走过去,怎么没碰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阑让开门,待杜小曼和守礼进了院子,方才合上门扇:“我刚刚过来,就听到了你的说话声,也疑惑刚才怎么没遇见你。”他的双眼在阳光下弯弯的,“该不会,你刚才走到岔路上去了吧?”
杜小曼的心又快跳了几下,依然若无其事地道:“哦,可能吧。”
守礼去孤于箬儿的房间问话了,时阑走到杜小曼身边:“小守礼虽傻气了些,却挺可爱的。”
杜小曼道:“他要别老喊我婶婶,更可爱。”
时阑的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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