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月光从房间遮着帘子的窗户穿进来,在漆黑的地面上映出一条细细的光影,随着微风轻拂,那道光影在地上诡异地飘动着,仿佛阴森森的鬼魂,在这一片幽暗当中摇摇晃晃。
借着映在地上的惨白色月色的光亮一扫而过,看到的是几乎黏在地上的一丛黑丝,大概是由于许久没人进来的缘故,黑丝的上面沾满了灰尘,边上还有一大团已经泛灰发出霉味的医用棉花,棉花只有一小部分是带着灰白色,更多的部分与那漆黑的地面黏成一团,像被沥青浸染过的样子。
窗外的风似乎比刚才要稍微大一些了,窗帘也跟着舞动起来,而那道随着那道诡异的月光随着帘子的飘荡而忽大忽小地跳动,在地上的光幕也更加宽敞起来。当这道光幕从那丛黑丝当中扫过,并且更往室内的方向移动时,霍然出现的是一只孤零零黏在漆黑地面上的眼睛!
这丛黑丝是一个女人的长发,想必在生前一定是个长发如瀑的美丽女子,但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却是连脸都没有找到,仅剩下那头靓丽的发丝黏在地上——连同头皮在一起。
在晃动的惨白色月光当中也能大概看出整个房间的样子来,这是一间病房,地面并不是漆黑的颜色,而是铺了灰白色瓷砖,而那一块黑色俨然就是大片的鲜血染成,经过长时间的凝固之后彻底变成漆黑的颜色。
那只在地上孤零零的眼睛早已经失去光彩,不再是圆滚滚的样子,干瘪得像个漏了一半气的气球,眼白处也已经变成灰黄色,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上面布满的血丝,只不过这些血丝不是红色的,而是瘆人的黑。
光从这场面来看,这大概是个惨绝人寰的凶杀现场,就连头皮也被撕掉扔在窗户边上,眼睛被硬生生掏出来丢掉!
随着外面的风在忽然之间越来越大起来,帘子也开始随风猎猎作响,惨白的月光更多地撒落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亮起来。
如果说看到被硬生生撕开的头皮和被孤零零丢弃的眼球,就足以让大多数法医都呕吐不已的话,那么当整个房间都亮起来的时候,那幅场景更是瘆人。
在诡异而跳动着的月光的衬托之下,房间的四面墙壁上全都溅着早已经凝固而变成黑色的血痕,原本那灰白色的瓷砖大半被凝固的鲜血染黑。
两张病床早已经被挤到墙角处,原本洁白的床单和被子上也同样是黑乎乎的一片,仔细看去,床上是一大团支离破碎的人体内脏,有断了的肠子垂在床沿,不过任凭外面的风吹得多大也一动不动,显然是挂在这里早已经风干了硬得一动不动。
虽然两张床被挤到墙角,但是这个房间一点也没有空旷起来的感觉,因为满地都是各种破碎的身体零件,甚至有只剩一半的脑袋,那切口处并不是平平整整的而是坑坑洼洼像是被撕咬过的样子。
更是有断掉的整条大腿,不过大腿的下面却是相当难得的完好无损显然没有受到伤害。
那条修长的大腿上还穿着黑色丝袜,细长的勾人线条仍能让人想起这条腿的主人在生前所拥有的是让多少男人为之跪拜的芊芊玉腿,只不过人腿分离,再怎么样的黑丝腿控就算是给了他这条修长柔美的大腿也要被吓得立马丢掉。
黑。哪怕有月光的惨白色却难掩一种黑的色调,似乎整个世界都被弥漫了这样的色彩,像是全部的希望都被掩埋,找不到丝毫光明。
静。一种几乎要令人发狂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任何有关生命的声音。
李珂紧紧地贴在靠门的墙壁上,脸色煞白地将呼吸屏住,不敢发出哪怕是一丝的声响。他的手上紧紧握着的是一直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刀把的地方已经看到明显的磨痕,看起来是有相当年头的匕首,但刀身却是因为经常打磨的缘故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不过如此锋利的匕首,在猎猎作响的帘子吹动之下,月色投入到室内的时候依然没有明显的反光,显然是做了磷化处理的同时也做了不反光加工,避免在夜间不小心反射光线暴露目标,这也只有军用匕首才会考虑到这些细微的环节。
当然,做过相应的处理只能减弱相关的负面效应,既然作为匕首肯定不会有绝对的不反光,这个时候的刀身上还沾着一些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尖就要滴下来。这是在上楼的时候,李珂轻声出手杀了几个人所留下的粘稠的血——如果那些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似乎是意识到刀身上的血滴,李珂轻轻地将匕首往早已脏乱不堪的衣服上擦了下,这个时候他要保持绝对的安静状态,哪怕是帘子随风作响也不敢有任何异响。他的身子背靠着贴在墙壁上,眼睛紧张地盯着敞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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