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予朝点点头,“上次让你暗中留心温家那个大姑爷的事,如何?”
“回公子,那晚在护城河边,宁远候府嫡次子确实是带了一个女子挑选胭脂水粉,那女子是一小官家庶女,母亲是勾栏出身,与吴公子私下来往暗通款曲已经有些时日了,似乎,还有了身孕。”
“有些时日?那他家二奶奶可知道?”温沅的大姐是那样知礼和婉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难过。
“他家二奶奶当是不知道,不过那晚三姑娘肯定是看见了。”竹青悄悄抬眼看了看贺予朝的神色,还好还好,没生气。
“她应当是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去查,你去落实一下是否是真怀孕了。”
温家祖训媳妇三年无所出方可不纳妾,温家女也深受影响,出嫁时关于妾室之事大多也是商量过的。如今不满三年,那吴二公子竟然就在外养了女人,怕是会叫岳家伤心。
贺予朝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查明事实后便告诉温沅让她告知她姐姐早作准备,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吴二公子外面养的女人就由嫡母带着来候府讨说法了。
“二奶奶,您是高门贵女,自有宽阔心胸不与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计较,可眼下,我这女儿被你家官人瞧中了是真,有了身孕也是真,您总得给个说法吧?”
那女子的嫡母长着一副五短身材,脸上的脂粉厚重的似乎手戳上去就会有个坑。
满头的朱翠也是让人看了晃眼睛,说出的话更是让一屋子人听了吓一跳。
“玲儿,你去看看二公子可回来了,叫他到前厅来。”温汝乍一看到这场面,血气上涌差点背过气去,手里紧紧捏着那方丝帕。
宁远候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听说她儿子养在外面的女人怀了孕被嫡母扯着到家里来找儿媳妇要说法,一时只觉得吵嚷,也怕被外人瞧去丢人,竟也没觉得有哪里对不起儿媳妇,全然忘了当初下聘时说好的三年无所出方可纳妾。
温汝在前厅等了半天才将吴二公子等来,“今日之事,官人作何解释?”
吴二公子脸上一阵燥热,可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太窝囊,便壮着胆子开口:“解释作甚?如你所见,梅儿怀了我的孩子。”
温汝只觉得一阵心凉,“那么?官人是要将她接入府中?”
“这个嘛…”吴二公子也不敢直接这么说,婚前的约定他是记得的,“只需在外面寻一处宅子养着便是,孩子生下来还得称你一声母亲。”
“官人的意思是,这庶子要赶在嫡子前面出生?”温沅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千挑万选嫁的夫君。
“那,这不是没办法嘛,她已然怀了身孕。”吴二公子一脸难以决断的表情。
“大奶奶,您这可就不对了,虽说我们小门小户的,可在京城大小也是个门户,您可不能仗着家世欺负我家女儿。”那嫡母又扯着嗓子嚷嚷开了。
见温汝不搭理她,那五短身材的嫡母又扯上了吴二公子的袖子,“贤婿呀,我这可是黄花大闺女跟着你的。你可不能辜负她呀!这诺大的京城,哪户人家没有三五个姬妾的?我家老爷尚且两门妾室,你这堂堂的候府,难道还少我女儿一口吃的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