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贺予朝回房就看到温沅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温沅头都没抬,应了一句,“看话本子呢。”
贺予朝把头凑过去靠她肩膀上合上眼,没再说话。
温沅放下书,手抚上他的脸,“这几天累坏了吧?”
从年初三开始贺予朝就没闲下来过,一直在书房忙,这几日府里来往的人也多,温沅隐隐觉得是要有什么事儿。
“还好,能应付得过来。”贺予朝不打算和她细说,“今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沅笑,“没有,好着呢,还不到两个月,哪里会有什么不舒服。”
贺予朝抬手轻轻放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你呀,与其这么早就想孩子名字不如先去沐浴梳洗,然后上床躺着,好不容易今天能早些歇息你要珍惜…”
贺予朝长叹一声,“好吧…”
温沅看完了这本话本子,起身去架子上重新挑了一本,等回到床边时贺予朝已经躺在上面了。
好像很少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贺予朝,一身雪白的中衣,墨发披散在枕畔,一张脸精致漂亮,就像话本里形容的公子—-剑眉星目…刀削般的面庞…想到这儿温沅笑了一下。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温沅心突地跳了一下,勾起他枕畔的一缕青丝说,“真好看。”
贺予朝伸手拉了她一把,掌握着力度,既能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又不会碰到她肚子。
温沅睫毛动了动:“干嘛?”
“不是说好看,隔近点儿看得清楚些。”
温沅笑,“那么臭美呢这位公子?”
贺予朝也来了兴致和她演,“那这位姑娘看来,在下这几分姿色可入得了姑娘的脸呢?”
温沅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锁骨上画圈圈,故意勾着一抹笑意,“公子容色昳丽,极美…”
贺予朝凑上来就要亲她,温沅侧过头,“可是,比起小女子家中夫婿还是略略差了几分。”
“哦?不知姑娘家中夫婿是何人?”
温沅撑着脑袋,慢悠悠地想了想,“他嘛,京城四公子之首,人称贺小公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润如玉。”
“还有呢?光是这些,好像和在下差不多…”
温沅瞥他一眼,这还摆上谱了,不过谁让她心情好,乐意顺着他,
“《诗经》说
【小戎俴收,五楘梁辀。
游环胁驱,阴靷鋈续。
文茵畅毂,驾我骐馵。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贺予朝静静地看着她,听着自己的妻子用柔软的声音念着【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一天的疲累都消失殆尽了。
“佩之…想什么呢你?”温沅回过神来就看到贺予朝盯着她发呆,“你怎么…唔…”
温沅没说完的话被贺予朝吻进嘴里,昏黄的烛光从纱帐里透进来,一室暧昧…
“佩之…小心孩子…”温沅把贺予朝推开些,微微喘气。
贺予朝抬手抹去她唇角的水光,“我有分寸,把持得住。”
温沅离他远远地躺下来,“我知道你把持得住,我…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后面的话细如蚊蝇,但贺予朝还是听到了,闷笑出声,“好,那沅儿辛苦了…”
温沅拍他一巴掌,“流氓你…”
日子又悠悠过了几天,过了正月十五。
竹青突然拿回来一份密函,“公子,是裴公子让人送过来的加急密函。”
贺予朝放下笔,“裴泫?”
“是,裴公子自从您和大奶奶从同州回来之后就调去了南境的洛河郡。”
贺予朝看完密函后去见了老国公。
“朝儿也得到消息了?”
“是,父亲,据裴泫所说,南陈怕是要有大动作。”
老国公摸了摸胡子,“如果所言为真,这几日兵部必然会有快报送入京中。”
“南境几十年都没有打过仗,镇南王府未必能顶得过南陈军,父亲,官家会派兵去支援吗?”
“朝儿觉得,官家此番会派何人前去?”老国公看似没有回答,其实已经回答了贺予朝的问题,而且又抛出了一个。
贺予朝笑了笑,“儿子觉得,此番会有一个贺家人,十有八九,就是儿子…”
晚上,温仲先也借着看女儿的由头来了贺家,实际是他同样得了消息,知道南境似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