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啜泣起来。
在听到刘丽萍和那个神秘男子的对话后,陈华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顾华林,看来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明知道自己的情人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还要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偷偷跑过来看望她。但很快,他又生出了一个疑问:刘丽萍为什么要说顾华林伤透了她们“母女”的心?为什么强调要顾华林不要来纠缠“我们”,而不是说纠缠“她”?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时候,顾华林又说话了:“丽萍,从瑶瑶得病入院以来,你们母女不要我一分钱,这一点我理解,因为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是,你们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总要尽一点心意吧,总该让我为她花一点钱吧!”
刘丽萍沉默了片刻,忽然用讥讽的语气说:“姓顾的,我和瑶瑶没名没分的,凭什么拿你的钱?你不是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儿子需要你负担抚养吗?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你是个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不能够离婚再娶吗?你现在却要给钱给瑶瑶治病,这算是什么意思?是施舍还是补偿?要不,就是你觉得良心不安,想要用一点钱来买个心安理得?你别做这个美梦!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没有补偿的机会,让你一辈子内疚不安!你如果敢拿钱来,我就当你的面将那些钱烧掉!”
顾华林沉默了好一阵,这才用辩解的语气说:“丽萍,你和瑶瑶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拿钱给瑶瑶治病,并不是想要补偿你们什么,而是出于一种责任感。我给瑶瑶治病,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希望你和瑶瑶能够理解!”
“我不理解。你出去吧,以后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安心去当你的董事长,好好陪你的妻子儿子吧!”
紧接着,陈华便听到了推搡声,估计是刘丽萍在赶顾华林走。
不久,外面客厅传来“咣当”一声响,然后,刘丽萍开始往卧室这边走来。
陈华本来在竖耳聆听,听到刘丽萍开卧室锁的声音,赶紧挺直身子正襟危坐,做出一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刘丽萍若无其事地走进来,问陈华:“师傅,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功给我女儿治病,她为什么反而痛得更厉害了?”
陈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煞有介事地解释说:“女施主,据我估计:我刚刚给小姐灌注混元真气,冲动了她的病灶,让她肝部的癌细胞开始剧烈活动,所以她才会感到比平常更加痛。我觉得这应该是好事,至少说明我的真气已经到达了她的肝部病灶处,并且正在跟癌细胞抗争了,您觉得呢?”
刘丽萍偏着脑袋想了想,感觉他说的好像也有一定道理,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希望之光,说:“那好,你现在继续给她灌注真气,希望你刚刚所分析的是对的。”
陈华点点头,再次将手掌贴在苏嘉瑶的腹部,并加大了真气灌注的强度。
现在正是夏天,天气比较热。但是,因为苏嘉瑶身体比较虚弱,所以这间卧室内没有开空调,只开了风扇,还是对着墙壁在吹。
在这闷热的房间里,穿着道袍的陈华热得他汗流浃背。尤其是在给苏隽瑶灌注真气的时候,因为需要用很大的内力才能将真气运转起来,所以,他更是热得脸颊和额头上汗珠滚滚。
刘丽萍一直在关注着杨奇,见他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便拿起一块毛巾,开始给他擦拭汗珠。
但是,在擦拭了几下后,刘丽萍的眼珠子忽然瞪圆了:只见陈华那张淡黄肤色的脸,在毛巾的擦拭下,竟然越擦越白,脸上的肉色也越来越细腻。
再一看毛巾,上面竟然有一层厚厚的油脂一样的涂料。
刘丽萍经常化妆,自然明白:这一层淡黄色的涂料,是一种化妆油彩。
接下来,更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她在擦拭到陈华嘴唇部位时,忽然发现他嘴唇两边的胡须,在汗水的浸泡下,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很显然,这胡须也是假的。
而陈华,此时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给苏嘉瑶灌注真气上面,完全没有注意刘丽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更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原形毕露”。
在他加大灌注真气的强度之后,苏嘉瑶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痛苦,身子抖动得也越来越厉害。
只不过,为了不让陈华看出自己的虚弱,她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呼喊出声。
在持续灌注了大概十分钟的真气后,苏嘉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赶紧推开陈华的手掌,坐直身子,将头俯下,对准床下面她母亲为她准备的一个脸盆,“哇哇哇”地大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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