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险

是找了隐蔽之处躲了起来？于是一面催马，一面大声呼唤：“如烟，如烟。”他的侍卫也跟着大声喊着：“程小姐。”

    程如烟已经到了丛林深处，远离了山路，矮丛密布，隐着她小小的身躯。程如烟软软地靠在一棵树上，汗水湿透了衣裙。今日是姐姐的第一个冥辰，李世民多半会来，只要他看到她的马车，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寻自己的。忽然，她隐隐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定神仔细聆听，确定是有人在喊她，她精神为之一振，顾不上疲累，用尽力气朝山路跑去。

    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楚，程如烟却确信唤她之人必是李世民无疑。丛林中的荆棘灌木，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划过，划破了她的衣裙，划伤了她的肌肤。她全然不顾，拼命地向前跑着，若是她错过了李世民，那么她依然会处于危险之中，而李世民也会无比忧心。

    最多再有百步就到路边了，唤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程如烟奋力回应着：“秦王，秦王。”突然，她眼角的余光发现左侧有一个窜动的黑影，她扭头一看，原来这里也跑来一个蒙面人，不死心地朝她追来。

    程如烟大骇，一面全力奔跑，一面大声道：“我们的人已经来了，你现在逃走还来得及。”

    没想到那个贼人却紧追不舍，程如烟见他冥顽不灵，不由心中叫苦，只得继续逃命，并大声呼喊：“秦王。”

    李世民听到远处飘来的声音，忙勒紧缰绳，停住了马。陪同他前来的秦叔宝也上前道：“末将也听到有人回应。程小姐大概就在附近。”

    李世民大声道：“如烟，是你吗？”他不再催马，一行人慢慢走着。终于可以断定声音是从路旁的树丛中传来，他忙跃下马来，直接冲入了密林中。秦叔宝也下了马，带着人跟了过来。

    李世民终于看到了程如烟，可是蒙面人也马上就要冲到她的面前。

    李世民见情况危急，忙道：“弓箭呢？”他接过秦叔宝递来的弓箭，迅速弯弓射箭，那箭正中蒙面人的后心。蒙面人大叫一声，倒了下来。

    程如烟只觉自己力气已经用尽，便扶着一棵树站住。

    李世民忙几步走上前去，扶程如烟坐在一旁，安慰她道：“如烟不要害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秦叔宝见状，忙止住众人，让他们先不要靠近。他只带了两人上前，见那蒙面人尚有生息，便命人将他押到一旁。他走到李世民身侧，问道：“秦王，是什么人冒犯了程小姐？”

    一句话提醒了李世民，他忙问道：“如烟，是什么人要追杀你？你怎么躲到了这里？”

    程如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有六个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叫嚣着让我们留下车中之人。这些人都蒙着面，除了秦王射伤的这个，其余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将躲开歹人的经过叙述一遍，并对李世民说，虽然她夺马逃出，却不知该去往那里，便索性躲到丛林之中，等人施救。

    李世民有些惊讶，程如烟遇事竟然如此冷静，沉稳，聪慧，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秦叔宝又道：“秦王，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去吧。”

    李世民点点头，他又吩咐秦叔宝道：“叔宝，你带些人在四周搜查，可疑人等都不要放过。”他抱起程如烟，一行人也随着他从密林中出去，先在路边稍作休息。

    秦叔宝应命而去，他带一部分人搜查，其余的人远远地守在四周。

    李世民放下程如烟，见她汗水涔涔急着擦拭，忙从马上取下水壶递与她：“如烟，先喝点水，小口小口慢慢喝。茗昌他们呢？”

    程如烟喝了几口水，道：“三哥和嫂嫂突然有事，幸好秦王赶来了。”

    李世民看到她手上血迹斑斑，想必是被荆棘刺伤，忙取出巾帕为她擦拭。一面擦拭一面说道：“早知你一个人出门，我和你同行就好了，你以后出府一定要事先告诉我。这里距长安不远，我朝官员执法严明，很少有这种恶行——怎么突然你就遇到了？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程如烟仔细想了想，道：“我在长安，认识的人不多。若说得罪人，和嫂嫂的妹妹有一些小的过节——但是她还不至于做出这等狠毒之事。”

    李世民也觉得宇文芸竹不至于如此，除非还有其他隐情。他略一思吟道：“这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处理吧。你休息一会，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