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尹闻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那、那我赶紧派人去!你是说,那打更之人正是青衣奇——”
乾清叹气道:“又不知道他在哪条街,现在过去,恐怕是抓不到人了。青衣奇盗戌时盗窃,真是不假,居然还冒充打更的。呵,眼下风平浪静,只怕只是一时的,待他来府衙偷窃,绝对是鸡飞狗跳。”
杨府尹擦擦额间的汗水,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满院子的犀骨,恨不得像只老母鸡护孩子一般护住。
院子中有几十个人,侍卫靠墙而站,却宛如一尊尊铜像,一动不动。地上白色的犀骨白花花的一片,整齐的排满整个院子。今夜无风,昏黄的灯光似乎给一切染了一层颜色,只觉得似在云雾,亦真亦幻。乾清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奇异的森林,明明有这么多人站在他的身边,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好像自己才是森林中的唯一活物。
乾清与二位大人身处八角琉璃亭,可近观所有部署景象。最扎眼的莫过于屋顶上的守卫。
他们都是最精良的弓箭手。弓箭手,乾清也是可以的。他是异常出色的弓箭手,可以百步穿杨,他也有很多把极好的弓,以书房中所悬柘木弓为佳。
屋顶拥有绝佳的视野。院里院外皆在掌控之下,任何风吹草动尽收眼底,意图不轨的人怕是插翅难逃。
如此,乾清便大大舒了口气。
一更过后表明戌时已到,青衣奇盗随时可能来。方千就在不远处守卫着,他抬头远望,目如利剑,额间却冷汗涔涔,乾清看的出他紧张不安。
乾清自己猫在角落反倒轻松了,俩腿一蹬,斜靠在朱红色的亭子大木柱上,抱臂看着,随时可以哼出不属于这个紧张夜晚的轻松小曲。他目光落到院子离得角落的水缸上,眉头一皱。
险些坏事!这盐水缸的事,忘记了告诉大家了!
他快步过去,尽量压低声音:“赵大人,您知道墙角里的水缸是哪里来的吗?要不要过去查一下?”
赵大人抬眼一望便道:“那是易公子今日早上让人送来的,是他亲口所说,用来防止火患的,夏公子大可放心。”
“早上?小臣明明记得是下午送来的。”杨府尹艰难的从太师椅那扭过大胖脑袋,吃惊的看着他们。
乾清扭头问道:“赵大人可曾记错?”
“不可能,易公子亲口说的。那其实是客栈的酒缸。易公子用它装了水罢了。”
乾清疑惑:“这就怪了,大人可曾记得,在府外看见了几缸水?”
赵大人沉思一下:“如此想来,当时易公子带的似乎只有一缸水。”
“这就对了,”杨府尹瞪着小眼睛接话道,“另三缸水是下午运来的,我记得看见下午有人在抬水缸进府。”
“二位大人,确定是水?而不是盐水?”
杨府尹摇头道:“没见缸内之物,不过,倘若用来防火,又怎么会用盐水呢?夏公子何出此言?”
“可是我分明看见缸里是……”乾清话音未落,却被打断。
“夏公子!你快看——”
方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乾清正想和二位大人闲聊起来,听得此言冷汗冒出,这出了何事能叫到自己?赶紧立刻转过头去,只见方千指着院子里高大粗壮的银杏树,树上蹲着一只娇小的白猫,蜷缩成一个白团,把小头脑袋塞进自己身体卷的卷儿里,活脱脱一个雪球。
那猫通身雪白,个头大小倒与吹雪相差无几。
“那是不是易公子的猫?”方千问道,看了乾清一眼。
众人皆望去,乾清赶紧上前观望。
“该死!怎么又是它?它怎么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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