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不,我是看到这个才来的。他是谁?”姜铃把她的终端机屏幕给护士看,上面还是那个几天前的求助帖。
“您等一下,我先通知医生!”护士从工位上举起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郝医生,那个全身溃烂的。。。。。。对,是帖子!”她言简意赅,挂断电话后看向姜铃:“医生马上到,这个人是三周前搜索队在地表找到的四个幸存者中仅存的一个了,他们承受了二到四西弗的辐射,他是暴露时间最久的,却是活的最久的。”
“那他现在如何?”
“他在昨天说了两个字‘好疼’,到现在应该处于半醒半昏迷间吧。”
姜铃还想再问些情况,但是护士能抽出点时间聊会儿天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很快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那个穿着身白大褂的郝医生走了过来。这个医生看起来很疲惫,而且由于接触了太多辐射病人,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
“您好,我是郝毅。你是看到那个帖子才来的吗?实不相瞒,我们没法为他支付很多积分。但我可以保证,你带来的止痛药中的一些肯定会用在他身上。”郝医生见来人是个陌生人,便明白了事情可能的原委,他已经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了,所以他懒得解释,直接把真相脱口而出。
姜铃点点头,她忍住不去想那些人的惨状,她在以前看过那些经受了强辐射而死的人的故事,她知道那些可怜人即将迎接的命运。她把双肩包取下来放到身旁的护士站工作台上,开口道:“药库的药物还没回收来吗?”
“你说城里那个吗?我听说有人提供了消息,站长已经派人去回收了,但他们先要把最急需的东西弄回来,而这种管制药物可能还要等几天。更何况前线军队也很需要,估计会优先提供给他们吧?”
“为什么不去合成呢?”
郝医生耸了耸肩:“管制药品我们真的没法合成,中心站可以,但是他们的其他任务更加重,所以您瞧。”他偏了偏自己的脑袋,示意姜铃看向病床。姜铃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润湿。
姜铃没有随着医生的脑袋看向病房里,她把手伸向单肩包,拉开拉链后取出里面的药物。这些装在铝箔板或者小瓶子里的药丸和药粉在平时可能是某些瘾君子的玩物,但现在却成为了使挣扎在痛苦中的人得到安宁和喘息时间的圣物,真是矛盾。
郝医生看到眼前的女孩从包里翻出的大量药物,瞳孔登时缩了缩,随后激动地扑到那些盒子前,两条腿已经软了下来。这让一旁的姜铃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手扶了一下他。
“谢谢你!谢谢你!我已经不想再听见他们的痛呼了!”他试图控制自己的腿脚,却怎么也没法让它们听话,只得任由自己挂在工作台上,用嘴亲吻在止痛药包装盒上,品尝着上面的油墨混合着自己眼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