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扬州这边如何,如今京城乱成了一锅粥。各皇子本来紧盯着扬州的动静,尤其是在扬州花了极大功夫,拉拢了不少官员的四皇子,只是被流言和各地骚乱惹得几乎成了个火药桶的皇帝让他们开始无暇顾及起了别处的动静。这些日子,皇帝动辄责骂处罚办事不力的大臣和皇子,后宫也为此变得气氛紧张。
“这群废物,简直是枉费朕的信任,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把那些造谣生事的都给朕抓了,全部都砍了。”皇帝在内书房里翻了几本奏折,就忍不住暴跳如雷,把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吩咐自己的心腹太监去传旨,让这些人立刻就办,不得延误。他绝对不容许有人威胁自己的龙椅。
“主子,奴婢听说今儿圣上又斥责了一番太子,说是办事不力。”皇后跟前的心腹宫女绘玉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悄声禀告了皇后。后宫虽然不得干政,但是要得到些消息却是不难。“我明白了。”皇后听了绘玉的话,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只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主子,太子那里――”绘玉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语气,道。“慌什么,本宫的儿子若是连这些事情都需要别人提点的话,那倒不如趁早收了心思。”皇后瞥了眼绘玉,看起来这些时日皇帝对太子连番申斥已经让不少人心存不安了,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主子的意思是――”绘玉到底跟着皇后多年,眼界见识非同一般婢女所能相比,稳下了心神,问道。“按兵不动,眼下正是非常时期,你和绘心约束一下本宫宫里的服侍的人,可别出现那些背主或者是乱嚼舌根的人。”皇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是非常重了,一双美目不同于往常的柔和,竟有几分凌厉。“是。”绘玉立刻恭敬地应下了。“嗯。”皇后从自己的首饰匣里择了一支步摇,让绘玉插在发髻上,旁边则饰以绒花,端得大气。
“主子,今儿皇上说了,要去文婕妤那里。”一个小太监得到了通传,进来向皇后行完礼,便禀报了自己的来意。“知道了。”皇后细细地品着手里的茶,便挥手让小太监离开自己的宫殿。“是个有福气的。”皇后拿过绘玉递过来的竹剪子,修剪起自己面前的花草来,将一些不必要的枯枝给减去。“这人就和这些花草一样,常常需要打理。毕竟眼下这天气对有些草木来说可不算好。”皇后瞧着花草,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来。
三皇子虽然野心勃勃的,但却有自知之明,早就改了主意,只一心做个贤臣。而文婕妤一向安分守己,并不参与后宫诸事。相比其他有子嫔妃,尤其是淑德二妃,文婕妤就显得淡然许多,且她又是个饱肚诗书的女子,一身书卷气使得她的宁静悠远的气质更加突出了些,在这般当口上,便得了文渊帝的眼,不似往常那般嫌弃文婕妤寡淡无趣,往她宫里去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让淑德二妃以及其他嫔妃们忍不住心生羡慕妒忌。
众嫔妃之中最着急的莫过于温嫔,眼下皇后对于四皇子淡了许多,她自己并非又不得皇帝喜爱,而自己的儿子这段日子为了完成好文渊帝交代的差事已经瘦了整整一圈多,就算办好了差事也要挨骂,叫她这个亲娘如何能够不心疼,偏偏眼下没人能替她们母子在皇帝跟前说说话,好歹叫她儿子的松快些。现下文婕妤颇得圣心,温嫔有意结交,可是她与文婕妤素无往来,竟是无从下手。另一边,她也担心自己的举动惹了皇帝的眼,反倒给自己儿子带来麻烦就不好了。这般焦虑之下,让本就身体有些不好的温嫔不免缠绵于病榻,喝了好多苦药汁。
温嫔这一病便病了将近两个月,淑妃德妃倒是往温嫔那里走动得勤快一些,文婕妤依旧是淡淡的,只要面子上过得过去便是了,她与温嫔的交情可不深。而皇后只吩咐太医务必尽心,循例赏赐,并不添减些什么。至于下面的那些嫔妃这些日子除了按时向皇后请安之外,奉承上头的妃嫔,心底里倒是更乐意去文婕妤那里走动,若是能得文婕妤青眼,在圣上面前略略提提自己也是极好的。
“主子,这往日可没见她们这么勤快过,定是”文婕妤身边伺候的蕊芯忍不住在文婕妤的耳边抱怨道,还没说话就被文婕妤用眼神制止住了。“慎言。宫中诸事勿要多言,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话给忘了。”文婕妤拿起一卷书,声如莺啼,教训着自己的宫女。“主子,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蕊芯是个藏不住话的,忙开口辩解道,她就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往日的时候,那些妃嫔可都忙着巴结德妃和淑妃两位主子,以及皇后,哪里顾得上这里。
“蕊芯。”文婕妤放下手中的书,一双美目盯着自己的宫女。蕊芯见状便知自己的主子生气了,遂低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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