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怎么会有雪?”
张天站起身,从雪堆之中跳出身来,看到眼前的一切,立刻目瞪口呆。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方望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
万里冰封,千里雪飘。
目之所及,全是白皑皑的雪地,莽莽苍山,以及被冰雪压弯了腰的古老常青树。
而他所处的位置,乃是一座不起眼的雪丘之下,义父早已渺然无踪。
“义父在哪里?”张天茫然四望,喃喃道,“我睡了多久?这里又是哪里,难道已经是极北荒原了么?”
寒风如刀,透骨森寒。
呼出的空气,化为白雾,可以明显的看到,其中的雾气转眼间化为冰凌随风消散。
温度奇寒,简直不可忍受!
被风一吹,张天不由打了个冷战,蹲下身在,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起来。
雪花如大片鸿毛,落地有声。听着簌簌的落雪声,听着充耳的寒风呼啸的呜呜之声,再没有别的一丝声音。
仿佛这一片天地,除了冰雪,根本没有其他生命。
除了寒冷,萧索,无助,张天再也体会不到其他感觉。天地虽大,他却感觉自己似乎被生生分离,被孤立,被无尽的清寒寂寞气氛重重包裹。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已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可是张天不同,他从小凄苦,多磨难,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就是现在,他也是从生死之中的大恐怖中脱离出来了。尤其经历了这次磨练,他的意志几乎坚不可摧,醒来之后,突然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孤单欺凌,却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他的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如此寒冷,若非我吸收了不少地元圣果的精气,又真正领悟了龟息藏精的真意,根本无法忍受,早已经被冻死了。这里应该就是极北荒原没有错了,义父对我情意深重,怎么可能抛弃我而去,一定是去办什么事情了,我只要等在这里,他肯定会回来找我。”
想到这里,他盘腿坐在冰寒的地上,抱元守一,开始收敛起息,固藏精元,以抵挡透骨风寒。
很快,他的气息再次微弱下来,身上很快再次落了一层厚厚雪,被淹没在其中。
这样一来,热量全部藏在身体之中,几乎没有外泄,外面苦寒依旧,体内却慢慢暖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牛,早已被埋在雪堆中的张天只感觉身上一轻,似乎已经脱离出来。
他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正站在对面对自己颔首微笑的熟悉面容。
“不错不错,你的龟息之术,已经比较圆满了。要不是我早已在你身上种下印记,要找你还真不容易。”
“义父,您回来了!”
“恩,你在假死状态之中一睡就是半个多月,早在几天前钻云鹏就达到了极北荒原中部。”韩老谋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袍子,似乎感觉不到半点寒冷,他将手中一件皮裘扔给张天道,“我将你带到这里,估摸着你也快醒过来了,想到你在假死状态中不怕风寒,可是一旦醒来,随我一起行走,可能就有些勉强了,便去打了一只白熊,剥了皮,做了一件简易的袍子,你穿上试试看吧。”
张天接过皮裘,手脚麻利的裹在了身上。
他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赞叹道:“这是什么熊的皮毛,薄薄的也看不出特别的地方,没想到一穿在身上就暖洋洋的,好像置身火炉旁一般!您看,这大雪在皮裘三尺之外就避开了,雪花根本落不到身上来,实在是太神异了!这要是放到世俗中去,便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好宝贝!”
“这是雪原冰熊身上的皮毛。我杀死的这头雪原冰熊,修为已经达到了地级境三重,一身蛮劲,力大无穷,非常难对付,就算比之高出一个境界的修士过来都奈何不得它。这畜生最是耐寒,很大程度就是靠的这层皮。这件皮裘,穿在身上,风寒不入,雪不加身,而且,其坚韧程度,一般飞剑都未必能够斩破,既可保暖,又可防身,放在修炼界,也算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
“那义父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张天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皮裘,好像在抚摸一件旷世之宝。
韩老谋大大咧咧的道:“为父何人,这头熊虽然小有道行,却还远远不够入我法眼。只是这头熊外表蠢笨,却有些狡猾,我好不容易找到它,它一看到我就跑,我追了数百里地才将其干掉!”
“好了,废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冰瑶花吧。”
张天放眼四望,有些发愣的道:“这极北荒原,到处冰天雪地,也不知覆盖了多少万里,要找小小一株冰瑶花,简直是大海捞针,无迹可寻啊!”
韩老谋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极北荒原非常大,以钻云鹏的速度,飞几年都未必能穿越过去。而且越往北去,温度越低,环境更加恶劣,传闻最深处的一些地方,就算仙人都忍受不了那里的寒冷。我们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撞,非常凶险。不过你放心,我的一位朋友曾有幸在极北冰原见过一片湖泊,冰瑶花就在湖心小岛上。我之前去拒马山就是去询问确切的地点,没想到刚刚离开,就碰上了黑龙山的人,被抓进了矿井。而我那位朋友,拒马山掌门,更是直接被杀死,门派一夜之间被灭,所有刚入门的弟子都沦为了矿奴,惶惶不可终日,说起来让人唏嘘。”
“等我足够强大,一定血洗黑龙山,为无数冤魂报仇雪恨!”想到黑龙山的事情,张天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这仇,不共戴天!
“好了,这件事再也别提了。我们走!”韩老谋深深地知道黑龙山的恐怖,不欲多谈,张口吐出蛟魂阔剑,带着张天御剑而起,化为一道黄光,转眼间没入北方的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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