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这三个家伙胆子并不大,仅仅只在神迹谷附近行动,斩杀一些弱小的怨鬼,连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不去。更让朱成无奈的是,和慕容表三人想法差不多的大有人在。羊角山十三峰弟子众多,很多修为不高的弟子都选择在神迹谷附近活动,人多眼杂,神迹谷又有恐怖的太上长老镇守,诸多顾虑之下,朱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听了朱成的话,张天有些失望,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朱成也是苦恼道:“我也知道,他们三个既然和慕容华分开了,即便找到他们,也很可能无法得到慕容华的行踪。不过,我看以他们和慕容华的关系,他们或许有方法联络到慕容华也说不定,总比我们没头没脑的碰运气寻找要好一些。”
朱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道:“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正好杀了慕容表这三只臭虫!我忍那三个家伙已经很久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们那样威胁羞辱过我,我恨不得马上撕了他们!况且,仔细想来,张兄弟你之所以连番遭到慕容华的谋害,其始作俑者还是这三个人!你难道能够忍下这口气么?”
“我和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甚至有些可笑。以我们的实力,要杀他们和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区别。要是为此杀了他们,倒显得我们没有涵养,心胸狭隘,自降身份,变得和他们没什么两样。本来我是懒得和他们计较的,但为了找到慕容华,现在也只能去寻一寻他们的晦气了。”
说到这里,张天看向朱成,道:“这样,现在我们就去找他们。不过,到时候,你只需藏在暗处就可以了,不要出头。我一个人出面,他们看到我们,如果仍然心怀恶念,一定会跟着我,只要他们跟着我离开神迹谷,到了一处无人的所在,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朱成点头赞同,但还是有些不以为意的道,“张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的心还是软了一些。修炼本是逆天而行,可压在我们头顶的并非只有天道,还有很多其他修士。万千修士修行,就好像同时走一座独木桥,还要彼此竞争,争夺成道的气运。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各种纠葛,修士之间的关系最是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弱肉强食,哪里还有道义可言?那三个家伙惹了我们,不以牙还牙,他们会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得寸进尺。你不想图造杀孽,他们却想要你死。我敢肯定,以他们的心性,到时候只要发现了你,一定会悄悄跟着你的!”
张天沉默无语。
他知道,朱成说的并没有错。
在矿井中,甚至刚刚逃出矿井的时候,他的想法和朱成没什么区别。
可在与韩老谋同行的时候,韩老谋一直谆谆教诲,甚至有些耳提面命的味道,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他,修行即是修心,一定要收敛一下,追求属于自己的真正的道。
韩老谋待张天如亲子,他的恩情,张天一辈子也无法偿还。所以,张天把义父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义父的关心,梦中韩玲轩的柔情和善解人意,师傅蒋茹的关怀,卢巧巧的信任,以及望月峰一众师姐之间短暂的情谊,甚至程柔长老仗义出手为他的辩解,都让张天感受到到了一种温暖。他已经开始真正接受韩老谋的教诲。
自小孤苦的经历让他对感情异乎寻常的珍重。他相信,人活在世上,只有与其他人联系在一起,生命才有意义,一个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一个活人。只有生有所恋,才能勇往直前。否则就算能够成仙长生,又为的是什么?承受无尽的空虚么?那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与人和善,自己和善。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朱成现在一说,让张天幡然想起了矿井中的经历,那个时候他的处境和心态。
在矿井中,到道德彻底沦丧,作为一个矿奴,为了生存,为了生存的更好,杀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难道修士之间,就如同矿奴彼此的关系么?
张天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朱成。
“我已经从师傅口中得知,我的功法,得自近古世代的疯道人。但是,我并后悔和担心修理了天蟾神功。因为我知道我的道是什么,我坚信只要我按照我的道一直走下去,披荆斩棘,没有任何人阻挡得了我,我也绝不会像疯道人那样迷失自己。”朱成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天一眼,道,“你的道是什么?你相信你的道么?”
两个问题,好像两把利剑,狠狠刺入张天心里。
不等张天回答,朱成转身大步离开。
张天呆立良久,默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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