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对郝兄也生出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郝彩玉似乎在自言自语的道:“这人好生无礼!”
张天全当没有听到。
郝弃之想了想,道:“张兄弟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天反问道:“刚才郝兄也不是在开玩笑吧?”
郝弃之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平生从未说过谎话。”
张天愣住了。
平生从未说过谎话?
这句话很简单,但谁又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口?张天就不能,因为他说过很多很多谎话,尤其是在他还是一个孤儿四处流浪的时候,为了生存,更是谎话连篇,坑蒙拐骗。
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虚伪至极,就是坦荡磊落至极。
回想了一遍郝弃之从出现到现在的种种表现,张天凭直觉感觉到他应该是后者。他隐隐感觉到,郝弃之的自尊心比他还要强烈万倍,连谎话也不屑于说,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程度!
品味了一下郝彩玉每次看向郝弃之的那种满含痛苦的眼神,又将他们兄妹的对话揣摩了一遍,张天隐隐意识到,尽管郝彩玉为三杰之一,天才中的天才,而郝弃之更是温文尔雅,但兄妹二人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情。
“估计也是两个苦命人。”张天心中默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郑重起来的道:“这件事很古怪,但是,我心中的疑惑比你还大。实不相瞒,我有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初见之时,彼此也是这种感觉。”
“的确很古怪,其中很可能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郝弃之沉吟道,“如果张小兄弟和我一样也想解开这个谜团的话,希望找机会你能帮我引荐一下你的那个好朋友。”
张天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见面的时候,然后又是一个‘一见如故’。”
郝弃之好像也笑了笑,他同样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据我所知,大燕国皇室与羊角山开派祖师无法道人有血缘关系,而羊角山中慕容一族中人颇为不少,按理说,同为羊角山弟子,张兄弟不该被大燕国通缉才对。依我看来,张兄弟虽身怀邪恶之物,却不似邪恶之辈。”
张天捏了捏拳头,道:“从我拜入羊角山一开始,便和慕容一族不对付,连连遭到他们的暗算和陷害,我和他们已经水火不容。最近更是杀了他们不少人,其中就有两个皇子。他们不杀我而后快才怪。只恨我现在实力不济,只能逃遁。”
对于大燕国,或者说慕容一族,郝弃之似乎了如指掌,他恍然的道:“原来如此。大燕国慕容一族,野心极大。以张兄弟你的潜力,作为羊角山的弟子,你不能为他们所用,又与他们有仇怨,他们则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扼杀在摇篮之中。”
说到这里,他语气不无担忧的道:“云霞城已经被封锁,更是开启了护城大阵,张兄弟你已成笼中之鸟。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逃出去,难比登天。不如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让你过几天和我们一起出去。”
郝弃之所说不虚,又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样,张天大为意动,然而看了看正冷冷看着他的郝彩玉,自尊心驱使之下,他摇头拒绝道:“郝兄好意我心领了,但区区云霞城,还困不住我。我自有出去之法。”他再次抱拳,道:“能够结识郝兄,能够见到三杰之一的彩玉姑娘,实在幸甚,本想促膝长谈,奈何麻烦在身,不宜久留。小弟我走了。”
郝彩玉信手消解了房间中的禁制,意思不言而喻。
不容郝弃之挽留,张天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郝弃之并没有强留,他抱拳道:“张兄弟暂时走避,似龙困浅滩,必有腾飞之时。能够结识你,我也荣幸之至。但如下次见面,有旁人同在的情况下还望张兄弟不要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以郝兄的坦荡,不应如此才对,这是为何?”
郝弃之怅然道:“只因我早已是个‘死去之人’,不容于世。”
张天身形威顿,伸手向背后摇了摇。
郝弃之传音笑道:“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你死。”
“虽然不知道你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但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张天传音哈哈大笑一声,头也不转的大步走了房间,三纵两纵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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