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禁海极深之处的绝密的空间之中,一个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存在正大睁着一双好像两个湖泊一般的大眼,紧紧的盯着一只蝴蝶。
没错,的确是一只蝴蝶。
如果张天在此,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只蝴蝶正是恶鬼道中出现的那只。
海水好似空气一般,对这只蝴蝶造不成半点影响。
不知从哪里来,它在水中显得异常的优雅,在大鲲面前翩翩起舞。
大鲲看向蝴蝶的目光非常古怪,似包含反怒,不解,以及一些其他莫名的情绪。
半晌,它才以一种惊疑的语气传音道:“好你个老小子,之前就是受了你的蛊惑,我才在即将迈进至高境界的情况下放弃修为,施展转生之道,潜入人间界,现如今,我都不自己还能不能重新达到当年的修为,再问天道。你应该知道我所付出的代价有多么惨重,如今你有鬼使神差的出现在这里,打搅我的沉睡,让我出手就那个人类少年,简直莫名其妙,说说吧,你这次又在弄什么玄虚?”
那蝴蝶翩然间落在了大鲲的一条长须上面,幻化成一个老者。
这老者白眉白发白须,面色细腻红润,完全是一副鹤发童颜的写照,好像一个具万世祥和与一身的老神仙,可他身上一身又旧又破的道袍,以及脸上那种半点正经也无的表情,却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滑稽。
轻轻捻了捻颏下白须,老者哈哈笑道:“什么老小子,当初你这么称呼我还有情可原,如今你斩去了前尘的牵挂,已经是到了第二世,如此一来,算起来你的年纪可比我小得多了,至少应该尊称一声老前辈才对吧。”
“话是这么说,然则我虽然转了世,却还拥有前世的记忆,怎能和一般转世相提?况且,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又何必在这些没用的细节上计较?”
大鲲愤怒的闷哼一声,悻悻然的提醒道:“别忘了我的问题。你明明自己可以出手,却为何让我去救他?哼,你可要弄清楚,我能让他活,自然也能让他死。”
老者有些无赖道:“你这么个问法,可真让我感觉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先说你投胎转世这件事吧,天上地下,属你最为狡猾,对生机的把握最为敏锐,否则你也不可能逃脱荒古大劫,成为幸存下来的唯一荒兽。当初你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劫数的到来,只是有些怀疑罢了,正是念在我们朋友一场,不愿见你应劫身陨,我才略为提醒了一下,使得你下定决心而已,你说对不对?”
大鲲哑口无言。
“怎么,你终于承认了?”老者仰头作高深莫测状,一双眸子之中无数星辰生生灭灭,所看的方向,正是张天所在的位置。
他嘴皮子翻了又翻,哼哼道:“臭鱼你听着,我这次让你出手救这少年,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没想到不仅没有让你领情,反而换来了这诸多怨言。嘿,你要杀这少年么?你大可以试一试,我是不会阻拦你的,只不过这时间会多死一些生灵而已,与我却没什么相干。不过你要知道,你投胎转世只不过是将那劫数拖延了几许光景而已,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而这一次,你绝不会再走运,到时候你可不要怨老道我没帮过你。”
“这小孩竟然和我的劫数有关系么?”听了老者的话,大鲲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不过它又看了看那少年,实在觉得有些荒诞。
可尽管如此,它却有些忌惮起来,心中升起了无数顾虑。因为它却是深知,眼前这老道虽然比它的出现晚了无数年,可老道早已和他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就算它没有投胎转世,仍然有当年几乎踏入问道门槛的巅峰修为,也觉不是老道的对手。这老道对天机的感悟,远远还在它之上。老道若说出一些话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地定论了。
沉默了片刻,大鲲心中一动,学着老道的口气也耍起了无赖,叫道:“臭老道,你话不要说的那么轻浮,好像你在施舍我一样。可还记得当年你修为略有小成的时候,若不是无意中闯入了我潜修的地方,看到了我的鲲鹏真身,又恰巧见识了沉睡中的我在无意中沟通归墟的手段,你何以参悟造化,以至于达到如今的地步?若不是我鼾声恰巧惊醒了当时陷入了妄念中的你,你已经化入了归墟之中。仅此两点,你欠我的可也说得上是还不清的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谢恩索报,真心结交你,如今我落难,不过是问个问题,你却耍出如此嘴脸,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老道恼羞道:“你不是说没想过谢恩索报么,你这口气算什么!”
大鲲亦是不落下风的反问道:“难道就事论事也不行么!”
“我这不是在帮你么……”
要说面皮之厚,这老道也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了,但听了鲲鹏的话,仍然是老脸一红,干咳几声以作掩饰。口中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一屁股坐在大鲲的长须上,手中变幻了数个法诀,闭目掐算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少见的庄重,道:“天上地下,以及无数秘境,乃至三十三天外的地方,老道我也去了不少,天下间,谁还能比我去的地方多呢?要说老道我的见识,也称得上是响当当的首屈一指了,但唯独这个少年,是我难以猜测得清楚的几个存在之一。”
大鲲一愣,纳罕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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