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在嘶吼,宛若魔鬼在咆哮!
这一刻是怎样的一种凄凉?
那个男人,孤傲的屹立在风雨之中,目光清澈,安静得看着那个以悲歌落幕的端木承运,忽然笑出声来。
只是这笑声,有些悲怆的味道在里面。
这一刻无人说话,皇甫仁心底猛烈的颤抖着,龙门太子,那条姓命何等的金贵?可是这个愣头青竟然敢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勇气?
安静得氛围之中,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走眼了,真他娘的走眼了。
这样一个龙门少主,或许会把龙门带上一个不可估测的辉煌吧!
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就那么孤独的站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流淌出来的滚烫热血,这一刻,风雨愈急!
凄风,苦雨!
不过成了这天地间一个可有可无的可笑点缀。
东方武侯看着那个男人,一种落寞的心境越发浓烈,自己,当真已经老了。
老了么?
或许是吧!
谁又能知道呢?
这一战之后,云战歌算不算给了龙门那群家伙一份丰厚的投名状?敢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这个男人,够不够资格跟龙门那些老顽固谈判?
答案呼之欲出,就连皇甫仁,都深深被云战歌这种惨烈的勇猛感染,轻轻抹了把纵横老泪,皇甫仁缓缓走到云战歌的身边,低声说道:“京城传来消息,东方文相失足掉下城外大河,溺水而亡!”
呃?
云战歌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有些莫名的凄凉!
皇甫仁缓缓退到一边,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敬意,谁能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背负了怎样的责任,硬扛着怎样的重担?他皇甫仁,如何还能够再给这个男人的人生,增添一笔悲剧?
半晌,风雨渐渐停歇!
云战歌凝望着那个有些英雄迟暮的东方武侯,坚定而切冰断雪的说道:“东方叔叔,您可以走了!”
走?
东方武侯一愣,那双深沉如一潭死水的目光陡然射出精光,仿佛想把云战歌看穿一般,只是,任由他老而成精了这么多年,此刻依旧看不出那个少年眼中的深意。
“东方文相,于今曰失足掉下京城城外大河,溺水而亡!”云战歌表情平静的说道。
“轰...”
东方武侯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痛入骨髓的剧痛瞬间袭来,令他几乎感觉窒息。
死了么?
那个跟自己斗了十多年的弟弟,已经死了么?
血浓于水的血脉亲情,瞬间弥漫着东方武侯的身躯。
纵然世人认我国士无双,又如何?
原来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自己为何当年那么执着?人死不过一堆黄土,身前名利,又有什么重要?
没有任何言语,这个老人,在这一刻灵台忽然清明,多少年来心中的郁结终于解开,他缓缓的踏前一步,那个在风雨中显得更加萧索的身影,缓缓走下石阶...
那个背影,竟然如此的凄凉!
当一个人一直坚信某个信念勇往直前,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错得多么的离谱,这是一种怎样无可奈何的情怀?这又是一种怎样无可奈何的心酸?
如何安抚心中那已如死灰的心境?
东方武侯的结局,又告诉人们怎样的一个道理?
当许多年之后,人们把东方武侯和东方文相的故事搬上台面讲述,那时候,是不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只是这一切,都还重要么?
懂了?
或者不懂?
又有什么意义呢?
故事终究以悲剧落幕!
尘埃落定!
云战歌伤口上的血,还在流,而云战歌的视线,也渐渐的开始模糊,看着那个缓缓走下石阶的东方武侯,云战歌又看了看端木家族那群余孽,目光坚定的吐出了一句话:“杀无赦,一个不留!”
然后,视线在风雨中开始模糊,金戈铁马刀戟声,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耳畔,万物归于平静!
风雨中,那个傲然而立的少年,就那么毫无任何征兆的倒在了雨中,溅起无数水花,皇甫仁大惊失色!
云战歌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似乎有一团巨大的火焰灼烧着自己,他嘶吼,他呐喊,撕心裂肺的哭喊,却丝毫不能挪动自己的身子一分。
这是怎样一种痛楚?
这世间仿佛尽是黑暗,这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张开獠牙的魔鬼,正一点又一点的朝着自己袭来,霎那间陡然柳暗花明,似乎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桃花纷飞之中,有白衣似雪的女子拈花一笑,一时间山河为之黯淡。
这看不清容颜的女子拈花一笑之后,陡然便见黄沙漫天,金戈铁马如诉,刀戟声声声入耳,千里铁蹄踏碎空旷的戈壁,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剑从天而降,夹带着巨大的力量似乎将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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