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炎一怔道:“二弟,你这是何意?”
“得了,大哥,你就甭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了!”
朱高煦漫不经心的说:“你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推迟了选秀吧?自来都是四五月间,这次却非要到十月,为的是什么?本来,谁知道皇上存了什么心思呢?可我到了山里就听说,你们有个什么比试,是在九月的。宣妹妹要是选不上,是不是就没脸待下去了?”
“你是说……亲传弟子大试?”
“是啊!大哥,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皇上对宣妹妹是不同的!既然现在皇上跟你一样,还顾着面子,或是寻思宣妹妹年纪小没挑明,就只有央求父王去求赐婚这一条路了!姑母抱凤凰一样养大的闺女,自是舍不得她往宫里头去,皇祖母当然是疼十姑姑这老闺女的。可我瞧着,要真把宣妹妹给了皇上,亲上做亲,皇祖母心里,其实也是情愿的。就算不愿意,叫你说,亲孙子跟外孙女,哪个近?哪一日等皇上开了口,皇祖母还能真驳了他不成?!”
高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若真的如此,就算父王去求,有用吗?”
“有用啊!皇上少年继位,四夷雄壮,朝政不稳,而父王是诸王之首,手握重兵,眼下也只有父王,能叫皇上忌惮几分。我想只要父王开口,皇上总要顾念些。就算不念骨肉之情,皇上是天子,这大位与个女子之间,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可你要是不提这事,皇上也就乐得装作不知了。以宣妹妹的出身,一旦入宫,正位朝阳亦未可知。到时候,你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高炎也不是不动摇,然他想了想,终于摇头道:“不必如此。皇上不会这样的,否则,宣妹妹岂能到得这里?!直接叫她入宫备选就是。皇上他既然默许,就是一切皆看宣妹妹的意思,绝不会以势压人。皇上是天下至尊,原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能这样心怀坦荡,我又岂能蝇营狗苟,叫宣妹妹看低了?!”
“哼,我原是为你好,可你们这一个个都是坦荡君子,就当是我枉做小人行了吧?!”
朱高煦负气去了,然高炎想起今天这一番话,却也是心潮起伏,不能平静。堂兄身为帝王,对一女子,最大的恩宠,竟然是放手!他想到自幼便抱负高远,文秀端宁,韵致到十分的堂兄朱允炆,倒觉得有几分可惜。这样出众的人才,只因被那大位拘住了,倒再不得自由,连婚姻之事,都无一点自主的权利。
其实,他与二弟高煦,又何尝不是呢?!祖母的寿辰还早,这次二弟早早上京来,只怕也是祖母、母亲心中,存了燕地偏远,不好婚配的心思,叫二弟来京中相看各家贵女的。
自那天遇上高炎兄弟之后,慕朝云就再没来探望过她,孔宣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隐隐的盼望,却又不知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她的伤倒是一天天好了起来。本来那些执事见是小女孩,下手较轻,她有学武的底子,又有轻歌曼舞等人的悉心照顾,没几日就可以在她们的搀扶下,下地活动了。
金楠照例给她送了笔记,就去给宋扬送饭,还要时不常跑来督促孔宣的功课。
孔宣不依道:“金楠,反正亲传弟子大试只比武,我现在受了伤,等好了,练武的时间都不够,还学这些劳什子干什么?!”
金楠摇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都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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