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惊鸿一现

不少。

    进了坤宁宫，宫女报说太皇太后正在与几位诰命夫人说话。

    朱允炆看着墙上挂的老子说孔子图，心中一动，忽然与孔宣聊起些政事上的见解，孔宣随口答了。

    朱允炆微笑倾听，又问道：“宣儿，你对分封制怎么看？”

    孔宣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就说了个人理解：“历代天子分封宗室、功臣，除了以示功勋、荣宠，也是为拱卫天子啊，皇帝哥哥，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朱允炆点一点头：“宣儿说的没错，分封制本意是好的。可若处置的不好，或是有人居心叵测，趁机而起，轻则蚕食国家税赋，蠹害黎民，更有甚至，尾大不掉，成为国中之国，以至国将不国！宣儿，你说，朕想些举措，抑制这些人可好？！”

    孔宣在衍圣公府中生长，有什么不明白的，联想到入山之前，在父母那里听到的一鳞半爪，她惊讶道：“皇帝哥哥，你……你想削藩？！”

    朱允炆目光明亮的看着她：“如果是呢，你觉得如何？”

    “这……”

    原来之前炎哥哥嘱咐的话，竟是这个意思！孔宣想了想，抻量着道：“皇帝哥哥，分封制虽有些不好，毕竟可安稳地方，巩固京畿。再则，这毕竟是皇爷爷的成法，若贸然撤之，恐一旦有事，重蹈秦二世而亡之覆辙，外无勤王之师，内无死忠之臣……”

    “孔宣！”

    朱允炆怒喝道：“他们这样喋喋不休，连你也这么说？！我知道姑母跟四叔感情好，你也跟朱高炽、朱高熙兄弟俩走得近，根本就不想叫朕削藩，所以你才这样说是不是？！”

    从没见他这样疾言厉色的与自己说话，孔宣一怔，呆愣的望着朱允炆。

    朱允炆脱口而出，说完看着她的神情，也有些后悔，只是一时缓不过来，沉着脸道：“宣儿，朕不是有心这样说你的……”

    “我知道……”

    两人再怎么往回找，气氛还是有了不对，朱允炆顿了顿，与孔宣道：“宣儿，你能立于殿阁顶上，可能行走，如同那些话本小说中所讲，飞檐走壁？！”

    孔宣见他有些钦羡之意，又要把这尴尬的气氛揭过，就把脸昂到天上去：“能啊！走，皇帝哥哥，我带你上去玩！”

    没等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反应过来，孔宣已经拉着朱允炆的手，呼一下跃上了一座偏殿顶上极高的红瓦，吓得太监宫女们在下面又哭又叫，搬梯子、找侍卫的乱成一团。

    孔宣拉着朱允炆踏瓦踩兽头，随心所欲的在华盖殿殿顶上四处闲逛，哪里蹊跷往哪里走。一路飞跑，长衣当风，孔宣银铃版的笑声撒满宫城，把盛夏的暑热都尽数抛离。

    两人跑累了，停在一处极高的拱顶上，朱允炆往下看了看，生于斯长于斯，以这个角度俯瞰宫城，倒是头一次。他情不自禁的展开双臂，夏风过处，一肚子的愁闷，似乎也烟消云散。

    “允炆小心！”

    孔宣见他忽然挣开自己的手，身子一晃就要跌下去，她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扯住他。

    朱允炆下意识的抱住她：“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