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御剑而行

一转，回屋去把君子剑拿了来，“师父，你用这个吧！我大师父的剑。”

    慕朝云微微沉吟，“毕竟是故人遗物，是不是有些唐突？”

    孔宣抬头看看他，很认真的说：“你亲手补好了二师父的剑，现在他们又能在一起了，大师父肯定会很高兴的。而且等一会，他们还可以翱翔长空，就像以前并肩作战一样，不是比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挂在一起好太多了么？”

    这个孩子的想法，总是这么出人意表，叫人赞叹。慕朝云微笑着接过来，往外一递，使了个《两仪剑法》的起手式“坐望三山”，与孔宣手中淑女剑的剑尖点在一起。

    月光中，他浅笑点点，眸中弯着少见的温和嘉许，认真注视着自己，微凉的冷风带起他的丝丝长发，越显得风华如玉。孔宣脸上微红，心中一乱，扬手将淑女剑抛了出去。

    慕朝云手势亦一变，淑女剑与君子剑并排横在半空，往来盘旋，闪转腾挪，苍蓝的夜色中，如两道流光飞舞。

    昨日依稀重现，就好像两位师父还在一递一拆的教她剑招，她还是个啃着酥酪的孩童，两位师父从未离去。孔宣的眼中渐渐带了泪光，“大师父、二师父，我好想你们！”

    “走！”

    慕朝云牵起孔宣的手，飞上云端。片刻间，他已稳稳立于君子剑，将孔宣送上淑女剑。这样便刚刚好，天下重情之人多半容易纵情，纵情却易伤情。他的小徒弟也是重情之人。可他希望她一直都能这么高高兴兴的。骄傲、霸道一点，也不要紧，他会护她周全。

    孔宣飞得很好，稳且快。慕朝云暗暗点头，他的小徒弟一向是聪明的。

    谁知孔宣往下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什么都看不见，比上次感觉还可怕……她一想起上次坠落下来的经历，登时又慌了手脚，身子歪歪斜斜，眼看要栽下去。

    慕朝云无奈的摇摇头，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上了君子剑。“宣儿，你这个样子，好像是一种畏高的毛病。”

    “嗯？”孔宣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有这种病？！严不严重，能治吗？！”

    “不严重，不过是心中所想，也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能治……”

    慕朝云突然松手，“多吓吓，习惯了就好。”

    “啊？！”

    孔宣不防备，尖叫一声就跳起来抱住慕朝云的腰，死命扒住不撒手。生命脆弱易逝，这几天的担忧，叫她忽然觉得伤感，觉得认得渺小与脆弱。乔鼎是武林盟主，可谓凡间第一高手。就是这样厉害的人，却被人设伏毒害，现在生死只在瞬息之间。眼前的快乐与幸福，就叫她更想好好珍惜，更不愿意轻易松手。

    慕朝云想要挣开，抬手却落到她的发顶，轻轻摩挲。

    许久，慕朝云才道：“好了，为师继续教你御剑吧。来，目视前方。”

    孔宣见他也上了自己的淑女剑，心中一喜，安心许多，默默念诵口诀，淑女剑凌风飞起。

    慕朝云微一点头，孔宣眼珠子一转，现出促狭的笑容，故意一点点蹭着往后退。

    孔宣退他就跟着退，一把剑能有多长？眼看再退慕朝云就要掉下去了，他终于喝道：“孔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