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节、直上九霄

了踪影。

    孔宣哭了几声，终于意识到，今天不自己飞下去，慕朝云是不会管她的。她的师父，看着温和，其实却是最狠心的人。她无奈的挠挠头，只好自认倒霉，回忆了一下口诀，又想了一遍刚才慕朝云教她的要领，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试着往回飞。

    慕朝云躲在暗处看着她在高空中载沉载浮，跌跌撞撞，不时发出凄厉的哭叫声，不是不心疼的，却忍着不肯现身。

    孔宣，也许你不知道，或是不在意，可是，我却知道，你拥有最洁白的羽翼。我只能擦亮你的翅膀，却不能因为我，而叫她折断或者变成装饰。

    我可以等在这里，如果不行，随时接住你，却不能为你做更多的事情。

    慕朝云等了许久，整个天空已经一片漆黑，才看到孔宣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自由的翱翔天际。他见孔宣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自己，就没有再找他的意思了，忙抢先一步回了两仪殿。

    孔宣摸着黑回来，就见慕朝云换了身月白竹叶纹的常服，摘了冠，只松松拿发带挽个髻，慵懒闲适、好整以暇的从前殿出来。魏晋风骨，名士风流，不过如此。

    “这么慢。”

    “师父。”

    自己早跑回来，不顾我的死活，还好意思嫌我笨呢！不过，他这难得懒散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叫人也发不出大火来。她鼻子里哼一声就越过慕朝云，直往自己的殿阁去。

    慕朝云知道她的小性子又上来了，心中暗笑，自回去歇下。

    冬日天晚，慕朝云起身时，东方刚刚现出鱼肚白。

    他梳洗过，才发现孔宣好像还没起来。昨晚她练了半宿，他怕误了课时，在门口叫了几声，只有几下蚊子哼哼。

    慕朝云略使了个视物决，见她还窝在被子里，才推门进来了，敲敲床头前的方桌，“什么时辰了还不起？”

    “还不是你，昨天几时睡得啊！”

    孔宣咕哝一句把头埋进被子里。

    这时候，慕朝云才觉得她是个真正的小女孩，会偷懒，会撒娇。在别人眼中，孔宣是无所不精、聪明绝顶的天之骄子。在他跟前，不过是个又懒又馋，弹个琴像锯木头的笨丫头。这样才好，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不同的，他喜欢这种感觉。慕朝云忍着笑拍了拍被子，孔宣索性翻个身，头朝下往被子里拱去，跟个鸵鸟一样。

    慕朝云见真晚了，只得照着她头的方向把被子掀起个角，轻轻提溜下她的耳朵，温声道：“起来吧，昨天确实难为你，师父给你做早饭去。”

    “耶？”

    孔宣抬起头，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师父还会做饭？！”

    其实他是不会的，慕朝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脱口而出这个，摸了摸鼻子，“你不是也说，这不用学，看看就会了吗？”

    “切！那是我好吗？你以为谁都有这天赋？！”

    慕朝云斜她一眼，“且试试。”

    本来就晚了，慕朝云抓了两把米煮了点粥，端来现成的酱菜，就开饭了。

    孔宣看了看那清汤寡水的大米粥，忍不住呵呵了一下，嗤笑道：“听说我家师尊大人五千岁了，就这水平？这是刷锅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