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早就想到了各中缘由,轻轻拍着孔宣的背,“哭吧……”
多日劳累担忧虚耗了心力,加上咋闻噩耗,孔宣哭着哭着就萎顿在慕朝云怀中。
慕朝云叹息一声,打横抱起孔宣,找了家客栈住下。
半夜里孔宣自迷蒙中醒来,影影绰绰里只见一灯如豆,靠窗桌前,有一道薄削的背影安静的坐着。师父……孔宣微微抬头,呆怔的看着他。我的师父,我本以为,他是这天下最好看的人,也是最好的人。可我现在才知道,他或许的确是,可是,还是跟她想的不一样……
“宣儿,哎……”
孔宣忽听慕朝云轻轻叫出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醒了给他知道了。然而他许久连头也没回,她便知道并不是。只是,师父为什么叹息?!孔宣忽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好像就要喘不过气来。也许……并不只是她觉得师父跟她想的不一样,师父其实也觉得,自己跟他设想的不同吧?
她叫师父失望了。这个十分可能的认知,叫她心里一片冰凉,默默的躺了回去。因为慕朝云,再加上她七舅舅跟七舅母的死,都叫孔宣心里难过,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三更天,实在困极了才迷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慕朝云就叫醒了孔宣,还从未有过的给她端来了早餐。
孔宣开心的吃着,还以为师父是觉得对她太严厉了,对她好一点。可是却听慕朝云说:“宣儿,历练之事已了,为师这就送你回家去。”
“啊?!师父,你不要我,不要宣儿了吗?!”
慕朝云淡淡道:“没有,为师与你父相交多年,真要带他的女儿修道,总要知会他一声,征得他同意。”
这么快,就到了分别得时候了吗?!
孔宣伤心的走出客栈,却见一大队锦衣卫押解着齐王府的一众人等,老老少少、拖儿带女的往京城方向而去,其中几个齐王的亲随与王妃的侍女皆在,不禁又红了眼圈。
“宣儿……”
孔宣刚要情不自禁的往前去,就被慕朝云叫住了,“别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
孔宣只得黯然的走过来,忽然觉得一阵寒冷,紧紧拉住了慕朝云的衣袖。
慕朝云看看孔宣,伸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解了禁制,驾云来到金陵城,寻到衍圣公府。
孔公鉴见他突然到访,吃了一惊,叫孔宣先去见她的母亲,自与慕朝云叙话。
孔宣知道师父是要与父亲谈及自己之事,再说离家多日,也着实惦记母亲,就一溜烟跑去后堂见寿康公主与祖母了。
慕朝云见孔公鉴面有忧色,已然明白,是因为朝廷削藩之事。他是朝廷重臣,自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些事,却不是自己该置喙的。
慕朝云淡淡道:“孔兄,今日登门,只有一事相扰。若孔宣要入我道门,你可愿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