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和妙蝉两人七手八脚的掀开布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熙雯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欣颜满脸担忧的看着两人:“不知怎么的,悼嫔说着说着话就说肚子不舒服,本宫连忙叫人去请太医,可是太医现在还没到,悼嫔却这样了,不知道孩子还保不保得住?”
玉珍听了心里一阵胆寒,流了那么多血,孩子怎么可能还保得住?偷偷朝皇后看去,只见她满脸的关切,急的眼眶泛红,可是玉珍却总觉得这事和她有关,或许熙雯当时没出去的话,也会如同现在的悼嫔这般么?想到这里,玉珍不禁打了个寒颤。
熙雯干呕了几声,渐渐适应了这血腥的气息,才敢抬眼看去。只见悼嫔一脸痛苦的倒在一大片血泊中,双手死死的捂着肚子,初云满脸泪水的跪在她旁边,试图将她扶起来,可是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熙雯不禁指着跪在一旁的宫女太监,怒道:“你们都是死了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悼嫔躺在地上么?一群狗奴才,若是悼嫔和肚子里的龙种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掉脑袋吧!妙蝉,去帮初云把悼嫔扶起来,到暖亭旁边的隔间里,等着太医来。珍姐姐,还要劳烦你身边的香玉再跑一趟,去慈宁宫通知太后和皇上。”
玉珍点头,香玉立刻出去了,欣颜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那些宫女太监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和气温婉的佟贵人生如此大的气,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欣颜也冷声道:“难道都没有听见佟贵人的话?聋了不成!还不快去扶着悼嫔去隔间的榻上躺好!”
宫女太监们不敢再耽搁,立刻上前去帮着初云将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悼嫔抬去了隔间。
初云满脸感激的对着熙雯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才急忙跟着进了隔间。
这时太医也赶到了,还来不及行礼问安,就被欣颜阻止了:“好了,不必多礼,你快进去看看悼嫔的孩子还保不保得住?”
太医擦了擦因为奔跑出的汗。忙应诺着进了内殿。
太医进去后,欣颜便坐回了椅子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好了。佟贵人和珍常在也别太过担忧了,既然太医来了,就先等着太医诊治吧。”
熙雯刚想坐下,玉珍却一把拉住了她,对欣颜道:“皇后娘娘,佟贵人也是怀有身孕的,这里太过闷燥,佟贵人说有些不舒服,臣妾还是陪着她出去走走吧。”
熙雯不明白为什么玉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既然玉珍说了便也没有反对。附和着点点头。
欣颜淡定的喝了口茶水,道:“既然佟贵人不舒服还是不要随意出去走动的好,趁着太医也在这儿,待会等太医出来顺便也给佟贵人把个脉便是了,若是佟贵人也出了什么事儿。这罪可不是谁否能担得起的,你说呢,珍常在?”
玉珍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可是看着皇后的样子,总觉得暖亭里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熙雯扯了扯玉珍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自己没事。
此时,太医匆匆从隔间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启禀皇后娘娘,臣只能尽力保住大人!”
熙雯和玉珍同时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说,孩子没了?
欣颜皱眉道:“那就快去吧。”
太医又道:“暖亭里条件有限。不利于小产后的女子,恳请皇后允许先将悼嫔移回长春宫。”
“准了。”
欣颜一声令下,有四个太监抬了一个随意制成的担架来,众人合力将已经不省人事的悼嫔抬到了担架上,熙雯又将自己披着的狐皮大氅脱下来盖在尔容身上。才让人将她抬了出去。
慈宁宫。
玉儿和苏麻被来喜逗的大笑,玉儿笑久了,觉得嗓子有些干,苏麻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玉儿刚接过来,可是不知怎么的,手一滑,茶杯便摔到了地上,顿时溅出了滚烫的茶水。
三人愣了一下,来喜最先反应过来,忙弯腰去收拾一地的碎片。
苏麻见玉儿表情不是很好,便笑着安慰道:“太后不要担心,这在民间的说法叫岁岁平安呢!”
话音刚落,便有宫女进来禀报:“启禀太后,珍常在身边的香玉说有事来报。”
玉儿的眼皮一跳,沉了声音:“传。”
长春宫的白梅最是好看,自从尔容怀了身孕便停了熏香,却独独喜爱用白梅插在室内,淡淡的梅香虽没有熏香馥郁,可是也别有一番绵长温馨的味道,可是如今殿内的梅香已经问不出来了,只有浓烈的铁腥气充斥着众人的鼻尖,宫女太监们个个面沉如水,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化作一粒尘埃躲进地砖的细缝里才好。
福临的脸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吴良辅陪在一旁看着一盆盆血水从隔着屏风的纱帘之后端出来,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因为悼嫔和佟贵人怀孕的事情有多高兴,如今这仗势看来,悼嫔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看皇上的眼色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果然,吴良辅还没来得急缓一口气,就听见福临冷厉的声音响起:“皇后,朕问你,悼嫔出事的时候你可是在旁边?”
欣颜坐在福临的右手边,时不时的朝殿内看看,闻言,转过头来,满脸委屈:“皇上是怀疑臣妾么?悼嫔有孕,臣妾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呢?”
福临并不在意欣颜脸上的委屈,他只觉得异常恼怒,一种从未有过的恼怒自心头窜起,于是声音又冷了几分:“朕听说,皇后命人摆了一桌子点心茶水,不知道那茶水点心是否是平时吃的那些‘点心’?”
欣颜睁大了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脸上的神情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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