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大可不必亲自动手。
而且就算那丫头再机灵,也不过是个废材而已,即墨逸轩杀她取魂简直绰绰有余。
不过,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百般说服自己,魂魄得自己取回来才好。
虽说他也不知道具体哪里好,反正到最后他还是去了。
而那时,也正是他疗养生息的重要时刻,就连即墨逸轩都看得出,自己这回伤得太重,必须要闭关,若此时出关必会经脉逆行。
道理他比谁都懂,可他就是鬼使神差,而且到了不能自已的地步……
所以,昨天傍晚,他去找她,他告诉自己他是要去杀人取魄的。可当他刚一见到她,他就又犹豫了。
什么杀人取魄,什么血脉逆行,这些种种要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她睡得黑甜的模样,心中竟有一丝他从未有过的温暖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蔓延,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
这种莫名而来的熟悉感给他吓了一跳,第一次发现杀个人竟然这么难。
明明一抬手就能解决的事,可没理由的,他就是做不到。
就这样,他在她床前站了一夜,看着她的睡颜出神了一夜,他也因重伤痛了一夜,犹豫了一宿,他依然没下去手。
再看她满脸的疤痕,一身的伤,他头一次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这种感觉很奇特,也很矛盾,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茫然了。
他不过只与她有几面之缘而已,难不成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了?
他简直嗤之以鼻,万分不信。
可是自己若没有动情,那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情不自禁的靠近她,情不自禁的保护她,更甚至第一次和她见面就默不作声的替她疗伤,还问她那么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问题。
他问她:你还想嫁给太子吗?
当他得知,她还想嫁给太子,没由来的心头一阵窒闷,甚至有些窝火。
如今回到苍牙洞中,更是无法静下心来打坐疗伤,一闭眼,满脑子中邪了一般全都是她。
一身红衣肆意洒脱单挑安迟冥的她;自证清白凌血剔肉刚毅果决的她;笑意盈盈的她,无助落泪的她……全部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日皇宴,他本已安排丹袍幻化成他的模样解决琐碎事宜。可又一想到昨日大殿,那个太子拉着花玥璃的手,以及花玥璃刻意调戏那个太子的模样,心里的憋闷感就越来越重。
那感觉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有点像干燥的季节,烧了一把火,让本就烦躁的心,在烈火中烧得更加干枯灼热。
刚打坐没多久,他再一次做了一件很没脑子,也很没理由的事。
不顾身上的伤,动用禁术去看她!
他想看她在做什么。
他明明可以直接问属下的,可他好像就是钻了牛角尖,不想通过旁人的嘴里了解她。
他就想亲眼看到她,心里莫名紧张,莫名担心。
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
结果一个浮影术过去,就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近,他竟直接气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