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调遣的将士不是边军,而是金陵禁军【卢龙卫】。
两万卢龙卫浩浩荡荡行了一天一夜,才全部进驻到绝雁城中。和无数居民一样,叶白和傅香衾也趴在窗沿上打量着这支怒马鲜衣的铁骑军。
傅香衾指着马匹问:“为什么马匹的数量比骑士多这么多?”
叶白说:“你看,那种矮小粗壮的马呢叫驮马,一般作抗运物资用。稍微高大一点的叫走马,供骑兵平日里就乘骑。而最雄壮的那些马全是战马,只在冲锋的时候用。草原上的骑兵远征时要给一人至少配备三马,走马和驮马还得是产奶的母马,这样出征即使数月战事不顺也不再需要补给。”
傅香衾说:“你是说这支部队要远征。”
叶白说:“看马匹的数量,错不了。”
傅香衾说:“汉狄边境的冲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突然大动干戈?”
叶白耸了耸,说:“谁知道呢,皇帝都是大傻蛋。”
屋中的钱老听闻皇帝严令两万【卢龙卫】北上的消息后一直长吁短叹,说:“都入冬了,陛下就不能缓一缓,等到明年春暖雪消再出塞吗?”
赵熔难得一本正经,说:“卢龙卫成军十年一直躲在山沟沟里面操练,凑活凑活打兔子行,真碰上王庭的精锐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真不知道尚书台那帮人的脑子是不是都养鱼了。”
一老一少两个人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对此番卢龙出塞并不乐观。
两人有分析了一阵,最终钱老说:“我们提前施行计划,或许能在酿成大错之前保住卢龙卫的主力。”
赵熔说:“嗯,叶白已经答应了。昨夜我仔细观察过他的身法,矫健灵动,又偏偏没有一点灵力的波动,的确是个完美人选。”
钱老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正午的时候,赵熔和叶白又把潜入仇氏府苑的计划重新规划了一遍。赵熔摊开一张十分详尽的地图,上面零星点缀了几处圆圈箭头,说:“红色的圈代表明哨,黑色的圈代表暗哨--他们巡逻并没有固定的规律,但也有盲区。”
“卢龙出塞时,仇拦江作为绝雁城的镇守必须带步卒出城掩护,到时候仇氏高手尽出,叶兄弟就乘机潜入南门,按我画的路线走,直达这里--观鱼台--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如果有任何危险,就往东边走,我在那里安排了人接应。”
叶白说:“现在总该让我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了吧?”
赵熔说:“它叫射虹弓,通体都由血红色的冰块打造,霜气逼人,非常显眼。”
叶白疑惑地说:“射虹弓?”
仇氏藏名弓三千张,最出名的无疑是神臂弓,但最珍贵的却是这把射虹弓。它的珍贵之处不在于惊天动地的威力,而在于它的材料。
射虹弓是由仇氏先祖的鲜血混同漠北草原的寒冰共同铸成的。耀光武帝时期,二十万汉军步卒出绝雁城,誓言与王庭一绝生死。金帐王庭避而不战,将汉军诱出汉境三千里外的狼居胥山;然后切断了粮草补给,围困一个多月将二十万军队活活冻死在漠北雪原之中。
狼居胥之困后,汉朝三大名将突围不成尽数战死,其中之一就是仇拦江的祖父--仇裂海。他流出的血液和冰雪混在一处,长年不化。仇氏爱弓,便把冰血雕琢成了一张弓,并为它取名为射虹。因为这张弓不需绑弦,也不用搭箭,仇氏的后人只要传入自己的灵力,射虹弓就会融化出一滴血水化作一道长虹,直取性命。
仇氏后人不敢损耗先祖的遗物,就把它供奉起来只做瞻仰之用。
赵熔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射虹弓的来历后,叶白反而更晕乎了。既然射虹是人家仇氏先祖的遗物,你非得偷出来也太不厚道了吧。
赵熔左顾右盼确认钱老不在,这才把叶白拉倒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叶兄弟,这话入了你的耳你可得早点忘记啊。这把弓是一件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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