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小川真诚的提示,沈洁茹不仅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善意,反而认为是纪小川恼羞成怒后对自己的羞辱。沈洁茹再也忍受不了纪小川的放肆,厉声呵斥了一声:
“住嘴!”
接着讥讽道,“纪小川,难道你不是看上我的容貌?哦,对了,你不仅看中了我的容貌,还有我的财产、我的身份。我知道,现在许多男孩子都想走事业的捷径,都想快速挤进富裕阶层,看来你也不例外嘛!是不是?”沈洁茹说着,用眼睛逼视着纪小川。
其实,沈洁茹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原本只是想让纪小川知难而退,不想弄巧成拙,只好狠下心来将错就错。心想,这样也许能把纪小川逼退。
纪小川顿时感觉脸上仿佛挨了沈洁茹狠狠的一记耳光,不由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沈洁茹,一股羞辱感、委屈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痛苦不堪。纪小川实在没有想到,沈洁茹竟然会把自己对她的一片真情说得如此龌龊不堪。
话一出口,见纪小川的反应如此强烈,沈洁茹也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但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把戏唱下去。于是说:
“怎么不说话啊?哼,想在我的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当我是小妹子啊?”
“你……你……”
纪小川气急败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才嘣出了一句,“好好,就依你说的,是我无耻,哪你告诉我,你心中的男人是谁?他难道就不会是……”纪小川没有说出的话,是“既想劫色又想劫财之徒吗?”
沈洁茹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她当然明白纪小川的潜台词。沈洁茹心里暗暗叫苦,心里明白:事到如今,此时如果不能交出一个男人,纪小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问题是,沈洁茹身边现在不仅没有这样一个男人,而且连出轨的心思都没有,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男人?
端着酒杯沉思了一会,沈洁茹的心头突然一亮——就是他了。不管怎样?先拿这个男人来应急吧。于是脱口而出:
“你说,张学丰是这样的人吗?”
“云峰集团的董事长张学丰?”纪小川惊得张大了口,半天也合不上。
说起来,对于张学丰和沈洁茹的关系,从一开始,纪小川就心存怀疑和担忧。他早就怀疑过张学丰认沈洁茹做干妹妹的动机不纯,担忧自信的沈洁茹总有一天会自投罗网。然而,当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已经成为现实时,纪小川的心里还是感到震撼不已。
纪小川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沈洁茹,心里虽然明白自己的猜测已经是不言自喻的事实,却仍然期望沈洁茹能对自己的猜测给予断然地否认,谁知沈洁茹却坦然承认道:
“对,就是他!”
沈洁茹的话,如锋利的锥子一般钆进了纪小川的心里,让纪小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沈洁茹心里虽然大吃一惊,却强自静定地冷眼看着纪小川,不为所动。实际上,在说出了张学丰的名字后,沈洁茹就突然感觉心里一下子轻松、坦然了许多。
纪小川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冷冷笑道:
“哦,终于走到一起去了!”停了一会,又说,“沈洁茹,张学丰可是有妇之夫,你认为张学丰会真心对你吗?会与自己的老婆离婚娶你吗?你就不怕他玩弄你的感情吗?哼,还不知道你是他玩弄的第几个女人呢?”
沈洁茹冷笑道:
“切!什么年代了?这年代还有真情可言吗?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谁玩弄谁还不一定呢?我管他有多少个女人,我又没想过要他娶我。”
纪小川真的傻眼了,仿佛在梦境中一般。他实在没有想到沈洁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大堆厚颜无耻的话来。眼前的这个沈洁茹,还是那个自己满怀爱怜、纯洁无暇的沈洁茹吗?
过了好一会,纪小川才吃力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我不相信,决不相信,你沈洁茹决不是一个贪图金钱、贪图虚荣、没有廉耻的女人。姐,求你了,你别这样作贱自己好吗?”
沈洁茹轻蔑地说:
“切!廉耻值钱吗?纪小川,别自作多情了!这年头找个有钱有权的男人玩玩,感觉还真不错。告诉你,这两样东西,可以满足女人的任何需求,可以让一个女人活得体面,活得尊严,活得滋润、光鲜、轻松。纪小川,你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啊?你能给你心爱的女人什么呢?是房子,还是车子。哼!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敢在这里奢谈什么爱情,真是可笑!”
纪小川彻底晕菜了,也被沈洁茹的嘲讽气得恼羞成怒了。纪小川压低声音吼道:
“沈洁茹,我真是瞎了眼,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一个势利得不能再势利、无耻得不能再无耻的女人!你知道女人在权钱面前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沈洁茹一怔,冷冷地说:
“你说能变成什么呢?”
纪小川恶狠狠地说:
“告诉你,女人在权钱面前,会变成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思想、行尸走肉一般的性奴。哼,还自鸣得意呢,简直是恬不知耻!”
“你混账!”
随着一声尖厉的叫声,沈洁茹的一记耳光飞上了纪小川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把餐厅里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姐——”
纪小川凄厉地叫道,用手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颊,惊恐地看着沈洁茹。一股说不清的委屈感顿时在心里涌起,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沈洁茹扭着头,紧绷着嘴唇,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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