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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没有秉烛的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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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迟早要被玩死。”

    当晚,黑暗里一声哀叹打破了寂静,孙钊绝望地叹息着:“成将军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十年的忠诚都比不过一个刁蛮的妹妹……将军……”

    “别吵了。”对面有人闷闷地打断哭诉。

    “你不明白,二少。将军待我们情同手足,我们视将军如同兄长,可如今……”孙钊口中的“我们”指的是他和张花病,认识陈子清不过短短数月。

    “别叫我二少!”某人只抓重点反驳。

    “为什么?‘二少’这个称号很适合你。”孙钊翻身而起,脸上全是促狭的笑容,方才声泪涕下的凄苦一扫而光,可见嘲笑他人的痛苦是缓解自己的痛苦的最有效的方式。

    陈子清在家中排行老二,在军队挂副将又是老二,在护卫队里任副队长还是老二……二,仿佛是为了他而存在。

    陈子清痛不欲生,却无力反驳。

    不过孙钊性情爽朗,喜开玩笑,倒也不是真的心怀恶意嘲笑他。见子清不吭声了,他吐了吐舌头转移目标,向旁边探过身去轻声唤道:“队长?……队长,醒着吗?”

    即恒双目微阖,神态安详,额头上也不似前几日冷汗直冒,许是伤痛有所缓解。近几日遵太医嘱托,天天用骨头汤大补,气色也好了许多。

    一片阴影盖下来,即恒忽然睁眼,倒把阴影吓得差点掉到床下去。

    孙钊嘿嘿赔笑,小心翼翼地问:“队长好些了吗?”他想起白日里宁瑞的种种“非人”般的折磨,仍心有余悸。女人缘太好也是一种灾祸。

    即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倒让孙钊不安起来:“怎么了,还很疼吗?”

    借着月光他似乎看到队长翻了个白眼,吐出一句:“你要是被敲断肋骨再打断手脚,看你疼不疼。”

    “嘿嘿。”孙钊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心下安心了很多。他的床位离即恒最近,知道这许多天日夜里即恒都被疼痛折磨得难以入眠,如今能平静地骂娘,说明伤好得差不多了。

    白虎一战是护卫队团队合作的第一战。协力合作的热血消除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和疑心,更拉近了彼此陌生的距离。

    其实孙钊比张花病和陈煜名更早地就接受了即恒。陈子清暂且不论,张花病虽然嘴上不说,其实看得出他也在不停地打量即恒。

    只不过即恒出现的突然在孙钊身上的反应远远要小一些。

    孙钊虽不曾随成将军打过仗,但毕竟跟随将军十年,起居都是他在照料,军中有什么变动也是他最先得知。

    从一年前开始,将军常常独自一人外出,不让任何人跟着,往往还带着好吃好喝,好像去看望什么人。就是发生战事都不例外,确切地说,打仗的时候反而次数更多。他一开始以为将军养了个情人,后来觉得是亲戚,再后来凭着他敏锐的直觉和聪慧的头脑,从将军的一言一行、日常生活以及战事推移中得出结论——将军是寻到了高人指点!

    而这个高人,居然是一个比他还小一岁的毛头小子。

    ……绝对哪里搞错了!一般来说,避世而居的高人不都是头发胡子乱白一把、道骨仙风的老头吗?他上上下下从头到尾也没有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出哪怕一点的世外高人模样!

    那一日成将军将他们遣走后孙钊偷偷拐了回来,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偷看。他听不清将军和少年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起来他们关系非常得好。而少年站在那里的时候,身形笔挺如青松,仿佛立于群山之巅,自有一股傲然之气,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之后这位奇怪的队长传授“安慰人技巧”令他刮目相看。白虎之战更是威震四座,丝毫不亚于六年前将军一战成名时所带来的震撼效果。孙钊内心的膜拜之情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队长,我很敬佩你!”孙钊十分诚恳,一张严肃的脸上掩不住的不良笑容却大大降低了他的真诚度,“换成别人就是没被那一掌拍死也得半身不遂了,你不过断了几根肋骨,还重新站起来继续搏战斗,简直就是奇迹啊!你骨头是钢做的吗,这么硬!”

    即恒抬眼看着他,似乎在揣摩他这番话到底是什么用意,半晌才答非所问,反问道:“如果你要被人打了,你明知躲不过,会怎么办?”

    孙钊一愣,立即回答:“躲不过就防卫。”

    “就是这样。”即恒淡淡道。

    孙钊张着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更加难以置信:“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还能防卫?你怎么做到的?”

    即恒目光飘远,看向窗外的上弦月,幽幽说道:“我曾经有过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臂被慢慢扭断的经历……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快了,所以我也没感到有多痛苦,凭着本能吧。”

    孙钊愕然。原本半梦半醒的张花病乍一听到这么一句惊醒过来:“谁?谁这么心狠手辣?”

    “我姐。因为我扭断了她的梳子。”即恒答道,语气淡到不能再淡。然而听的三个人却都是全身一抖,脊背发凉。

    “……”一直不出声的陈子清不禁心中酸涩,原来他和自己一样在家里的位置都举重若轻,不被人重视,甚至远不如自己。看他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又有谁能看到背后他终日饱受继母继姐的虐待,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

    二少,你从哪里看来的三流小说情节?

    “你爹你娘难道不管吗?”张花病彻底醒了,他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爹,关怀主义和人道主义一齐复苏。

    “管呀。”即恒答道,“我娘得知后大怒,我姐被罚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十天没能下床。”

    屋子里忽然凉飕飕的,门窗都关好了吧?

    “然后。”即恒顿了顿,陷入回忆中,脸上带着某种怀念的笑容,“娘说,子不教父之过,我爹也陪着我姐一起受罚,一直跪到我姐腿伤好为止。”

    ……为什么今晚突然这么冷啊?三人个个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言语不能。

    这是怎样彪悍的一家子?简直无法想象……

    “咳咳。”孙钊清咳几声,琢磨着想转移话题,他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仍有很多不解之事:“队长,我说话可能不太中听,可无论如何我都想弄清楚……那天你摔下去以后分明已经断气了,为什么……突然就醒过来了呢?”

    即恒懵懂地眨了眨眼,喃喃道:“不知道,可能晕过去了吧。”

    自始至终他的语气都很淡,好像只是在谈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好像有人问他:“你怎么突然倒下了?”他说:“大概是中暑晕过去了吧。”

    这是怎样一种……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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