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禁足,倘若七皇子真的惨死在去塞北的路上,想必秦帝也不会重罚三皇子。
十七王府内,唐蛮和十七王爷听到消息后也都是淡然一笑,这个结果他们早就已经想到,秦帝的冷酷无情十年来如一日,不会因为七皇子被刺杀而改变。十七王爷站在大厅门口,笑的意味深长:“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沈着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后,也是同样的笑笑:“最大的风浪,总是从最不起眼的浪花开始的。”
三皇子被禁足,最开心的莫过于太子和六皇子。虽然平日里六皇子和三皇子走的比较近,但这一次六皇子心里也清楚,如果刺客真的是三皇子派的,而七皇子不幸死去的话,三皇子绝对不是禁足这个简单,但他还是象征性的去三皇**里转了一圈。
东宫的歌声停了,太子的笑声却没停,维护他太子地位的脚步更没停。三皇子禁足的消息传出去不久,纪泱就为太子献了一计。
派杀手去截杀来京的证人,证人一死,无论刺客是否是三皇子派去的,他都有理说不清。太子听后,安排好一切,便去了太极殿为三皇子求情,说等只等证人被押送到京城再处理三皇子不迟。
秦帝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大赞太子有仁爱之心,但面带笑意的脸上,却隐约闪过一丝忧愁。
第二日,徐州来的官兵快马加鞭连夜赶到京城,送上崔净的第二道折子,七皇子为了救杀他的刺客,两人一起掉落悬崖,人已经找到,至今昏迷不醒。
秦帝看到折子后,比昨日更生气,“他有病吗?去救一个要杀他的人。”
一旁的七皇子道:“七弟从小就宅心仁厚,父皇不要因此而动怒,以儿臣之见,现在立刻派宫里最好的太医过去,救七弟的命才是当务之急。”
秦帝因为太子的这句话终于冷静下来,“还好有你可以替父皇分担忧愁,不像老三……好了,这件事你去安排吧,朕想休息一下。”
“是,父皇。”
待太子走后,龙椅上气势傲然的皇帝终于颓然下来,他靠在龙椅后背上,仰着头看向屋顶,金碧辉煌的装饰似乎在提醒他此刻的孤独和痛苦,十年来,他故意不去想,更不去关心七皇子,于是到今天关于七皇子的一切突然推到他面前的时候,十年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在得知七皇子为救一个刺客而昏迷不醒的这一刻,冲破所有阻碍释放出来。
他仍旧是那个为了别人的生命安危可以不顾一切,大义凌然,为天下众生着想的秦乐;他胸怀天下百姓,不因他们卑贱而践踏他们,反而愿意为了他们挺身而出;他被赶出京城没有丝毫怨言;书案上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更是在证明,他这一路的胡闹除去了不少贪官污吏。
秦帝招招手手,让旁边的李公公召十七王爷进宫。七皇子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十七王爷府,因此十七王爷一直在等宫里来人,他知道,只要秦帝想见他,肯定就是想饶恕七皇子。对于七皇子受伤的事情,秦珄早已派人传消息来,因此十七王爷和唐蛮都没有过多担心。唐蛮突然明白,秦珄是因为不想她和十七王爷担心,才说盟里有事,实则他此去是为了保护七皇子。
十七王爷去了宫里,唐蛮回屋换了身衣服,仔细打扮了一下,直到觉得没人能认出她来,才悄悄出了门。这几日来唐蛮一直在想,如果钱羽所说的证据真的存在,它会在哪里?还有那条密道,为何会通往秦珄的府邸?
从十七王府出来,唐蛮便去了唐府,从小路绕到唐府后门的小道,趁人不注意轻轻跃上墙头,跳了进去。这一刻唐蛮突然庆幸,自己这些年一直缠着秦珄让他教自己轻功,不然这高墙步不知道得爬到什么时候。
十年的时间,唐府的一切早已变了模样,许多花草早已枯黄,花园里池塘的水也早已干枯。如今虽已是四月芳草纷飞,但唐府内却如同秋日一般苍凉萧瑟。
顾不上怀念,唐蛮快步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打开门,房间里的摆设依旧和原来一样,只是那层厚厚的灰尘子提醒着唐蛮,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来过。地面上还留着唐蛮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留下的脚印,顺着脚印看去,就是地洞的入口。唐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走去、过去轻轻掀开那块地板,就在她准备下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轻轻地脚步声。
随后便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公子,为何要选择唐府?”
“这里有秘密啊。”回答问题的那人听声音好像是二十几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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