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我什么事儿?”他自然而然地问。
我有些支支吾吾,毕竟这事儿由我说出来还是觉得尴尬。“我......那个,我不是要走了嘛!我是想,在走之前,跟你......做个了断。”
他微蹙着好看的眉毛,是他一贯思索问题的模样,“你不是特意来看我沐浴的......”
“当然不是!”我拍着胸脯,说得斩钉截铁,“我是那种人吗?”
他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来睡我的!”
我的手还在胸口处拍得咚咚作响,乍听此言,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忍不住咳嗽道:“咳咳......解蛊......咱俩那叫解蛊!”
“哦,是这样啊!”他慢吞吞地答道。
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他慢慢地从水里站起身来,修长健壮而线条流畅的男子身体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像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像。这美男出浴图实在让我的小心肝无法承受,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扭头不敢看他。面颊火辣辣的。
耳畔传来他低沉而带有磁性的笑声,“你看都不敢看我,咱们如何解蛊?”声音中带着致命的蛊惑。
我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灯灭了。”
“不灭。”他答得理所当然,颇为无赖,“爷不喜欢摸黑,黑灯瞎火的连对方什么样子都看不清。若是那样可以,你顶着瓢虫脸的时候,爷就不会跑了。”
他又提起我最忌讳的瓢虫脸,我怒而睁眼,这才发现,言语间他已经披上了一件雪白的宽松袍子,敞开的衣领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赤果的胸膛,却比刚才更觉诱惑。不过他总算是把该遮上的遮上了,我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在了许多。
咱是个随和又懂得体谅人的好姑娘,于是跟他商量道:“你要实在不想灭了灯也行,我闭着眼就好。”
他正在用一块柔软布巾擦头发,闻言瞟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咱们这是在讨论解蛊呢?”
那一眼的风情还是电得我心里激灵一下,喉咙都感觉发干,忙不迭地点头,“对。解蛊。以前受身份所制,现在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解了吧,这样我也心安,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那我怎么办呢?”他自然而然地问。
“什么怎么办?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我负责吗?”我莫名其妙地抓抓头,“解完了就完了呗。”
“那以后呢?”他又问。
我有点儿抓狂,怎么他一下子成了问题宝宝,“以后?以后我去游览天煜的大好河山。你呢,有精力就跟宫里的那几位斗一斗法,懒得宫斗就继续做你的富贵国舅爷。”
“我是问以后我们如何相处?”他更正我。
我都要走了,还相处什么?我敷衍道:“你是说我们两个啊,过了今晚我们还是好朋友。”
他随手扔下布巾,头发也不擦了,神色颇为受伤,“你把我睡了,还想继续做朋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真像打开他的脑袋看看怎么长的。不过他的话也让我不好反驳,事实摆在这儿,是我主动找上门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是我一直在游说他。我勉强调整自己的思路,希望能跟上他的如此特立独行的思维方式,我迟疑道:“睡……也是互相睡……你要是不配合,我一个人也成不了事儿……”我说不下去了,我这是说得什么呀?我还是闭嘴吧我!
他歪着头想了想,“爷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