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我还以为你中毒了呢!”
莫伤看了我一眼惊魂未定,咬了一口馒头含糊道:“是吓到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我洗过脸才出来的呀!我又看了看旁边阿城。阿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赶紧垂下眼帘,盯着手里的馒头。
我起身跑到角落里摆的铜镜前,看到了我老人家此刻的尊容,也是惊得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也不怪人家老板娘认错我是已婚妇女,只能怪我手笨,绾了个四不像的发髻,因为怕头发散开,就用一个水晶压发把头发固定住,于是我的脑袋上的发髻就像顶着一个盘子一样滑稽,偏偏那个水晶压发两边各镶着一颗小指大小的紫色珠子,此刻探出我的发髻,一边一个像两只螃蟹眼睛。配上我蜜合色的衣服,真跟螃蟹成精了一样。我尴尬不已,连忙拆了发髻,只用水晶压发把头顶上半部分的头发固定住。
待我回到座位上,故作镇静地端起碗筷,才看到云谨言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出不对劲儿,“不对啊,姓云的,如果这家店面不是黑店,你为何顺着老板娘说我是你娘子,还对我使眼色?”
云谨言拂了拂鬓角,“爷的容貌太惹眼,若是没有个夫人在旁边坐镇,恐怕会引来无数麻烦,一路都不太平。”
我怒了,“你是用姑娘我给你挡桃花啊!”想着我刚才的紧张忐忑,恨不得把手里的馒头扔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云谨言翻着眼珠苦想,“桃花有何特殊含义?”
“有!”我咬牙,“就是指飞来的艳福来了一个又一个,就像满树桃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云谨言满脸陶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放在此处倒也贴切!”
云谨言无视我能杀人的目光,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自盘中拿出一个包子,忽然顿住问我:“刚才你说老板娘舍不得把我剁了做馅儿是什么意思?”
“哦,你是说做馅儿啊!”我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笑吟吟地答道:“就我所知,有的黑店会在饭菜里下药将客人迷晕,然后洗洗干净再褪了毛,剁成馅儿包包子,叫做人肉叉烧包。喏,”我遥指他手里那个白嫩松软,顶端流油的包子,“就包成你手里这个的样子,听说吃起来可香了,比猪肉牛肉包子都好吃。”
云谨言牵牵嘴角,无声地将手里的包子放回盘子里,见我一脸坏笑,不禁无奈地摇头,小声嘟囔道:“睚眦必报,小心这样将来嫁不出去!”
偏我耳朵好,听得清楚,冲他呲牙,“不劳您费心,嫁不出去也好过被人用来挡桃花!”
一顿饭吃得夹枪带棒,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吃了一个馒头,一个花卷外加若干牛肉和其他菜肴,以至于当我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重心掉到了胯部以下,莫伤担忧地看了看我,“我给你开点儿消食健胃的药吧!”
我豪气干云地摆摆手,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撑着后腰在椅子上坐下,就见云谨言捧着一只瓦罐进了屋。我没好气道:“那个老板娘不在这儿,你跑这来演戏也没人看。”
云谨言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挖苦,将手里的瓦罐放到桌上,将瓦罐上扣着的碗拿下来,自罐中倒了一碗汤水,“来,我让客栈熬的红糖水,趁热喝了。”
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若跟我斗嘴,我只能是越战越勇,他忽然做小伏低了,倒让我不知所措。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内疚感,觉得自己刚才很恶劣,害得他晚饭都没吃多少,一盘包子更是没有一个人去碰。
“谢谢!”我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红糖水中的姜末很多,辣的我额头直冒汗。我一直不喜欢姜的味道,所以很少喝姜糖水。
他满意地看着我喝光,又给我倒了满满一碗,我愁眉苦脸,“太辣了,我喝不下。”
他一脸的诚恳,“你大姨妈来了,我大姨夫跟着不安分,你多喝些,你大姨妈痛快了,才能让我大姨夫也老实些。”
我抽了抽嘴角,森森地有种自己挖坑自己埋的赶脚。我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干,把空碗撂倒桌上后面无表情地向他道:“我和我大姨妈要睡了,你可以和你的大姨夫出去了吗!”
他点头微笑,“好,早点睡,照顾好你大姨妈,免得......”
我不等他说完,拉起他推出了房间,“咣当”一声关上了屋门,将他那张俊美到日月无光的脸阻挡在外面。我脱了外衣倒在床上,拉过厚厚的被子将自己包住。以我的经验,每次癸水来的第一日,总会通体寒凉,尤其是小腹处总是仿佛有一个冰坨子,一夜的暖不过来。好在今日我吃得饱,又喝了两大碗姜汤,小腹处暖暖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