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绝色都是矜持地待在二楼的闺房中。我心中又升腾起无限期望,看向云谨言的目光都带上了钦佩,还是人家国舅爷老辣,知道直奔主题,不像我这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老/鸨见了银子瞬间变成星星眼,满脸堆笑地将元宝收入怀中向我们道:“两位公子楼上请。”她一路殷勤地引我们到了二楼,二楼一圈单间,每扇门外都写着名字,“玉芙馆”、“存菊堂”、“青莲苑”,不一而同。她将我们带进“牡丹亭”。
“这牡丹亭是我们纤羽阁最考究的包房,二位略坐坐,先喝点茶,奴家这就叫姑娘们来伺候。”说着带上房门,一摇三摆地下了楼。
这就是青/楼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四处打量,屋子是里外两间的格局,中间一道月亮门,挂着珠帘。外面是一张檀木八仙桌并几把椅子,透过珠帘隐隐可见里屋是一张雕花大床,还有梳妆台和一张贵妃塌,看布置有些像小姐的香闺,不过摆设花哨,连床上的帷帐都是水红色的,透着一股风尘味儿。
我又透过门缝向外张望,感叹道:“我一直好奇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今日终于得偿夙愿。”
云谨言闻言一挑眉,“古代?”
我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闭嘴,好在他没有追究,将我从门缝处拉开,“小心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我吐吐舌头,老老实实地坐到桌前。珠帘一阵“窸窣”晃动,原来里屋有人。我心神激荡地伸长了脖子,不知会走出来怎样一位窈窕柔媚的绝色美人。
谁料理想和现实永远有着惊人的差距,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当我看到骠骑将军于烈那铁塔一样魁梧的身躯和黧黑的四方大脸出现在眼前时,虽然也有他乡遇故友的喜悦,然而对于瞻仰美人的期许却碎得连渣儿渣儿都不剩。
于烈非常惊喜于我的“诈尸还魂”,直说他本就不信我会自尽。我向于烈询问他夫人阿盈和两个双生子的情况,得知阿盈身体很好,两个小家伙也活泼壮实。于烈盛邀我去他驻守的西北边陲霸州,说是阿盈听我的故事上了瘾,整天念叨我。我欣然同意,难得在这个时空遇到阿盈这样谈得来的朋友,再说那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可爱,我还真怪想他们的。
只是我有些不解,他们二人为何选在这里碰面,连于烈也忍不住问道:“国舅爷为何约在此地会面?若是被阿盈知道我进了花楼,又该唠叨我了。”
我不禁莞尔,外人都道于将军天不怕地不怕,谁的账都不买,却不知他其实是个惧内的。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阿盈不必高声质问,只清凌凌地瞟一眼,就能让被称为天煜战神的骠骑将军浑身颤抖。
云谨言边斟茶边道:“昨日进入平州城,我就感到这里守备森严,暗潮汹涌,一路上都有人跟着我的马车,连我下榻的客栈都有人盯梢窥探。所以我才将会面地点定在了纤羽阁。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于烈浓眉一凛,“平州知府桂月生是骆明德的门生,与骆氏关系匪浅,说不定他们是得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云谨言,我说他怎么这么好心带我来青/楼开洋荤,原来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跟于烈接头来了。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他们二人也不避讳我,开始讨论西北边陲城防布兵。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原来于烈特意从西北边陲赶过来见云谨言。这纤羽阁是云谨言安插在西北门户的的一处密所,负责搜集西北地区的情报兼传递消息。连那位一脸□□的老/鸨瑛娘都是云谨言安插的眼线,被派驻在平州,以纤羽阁老鸨的身份潜伏在此地.这才叫大隐隐于市,任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间纸醉金迷的青/楼竟还兼顾如此重任。
我起身借口随便转转出了包间,毕竟他二人所谈之事涉及机密朝政,我不好多听。早在京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云谨言和于烈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不像普通的点头之交,倒更有几分上下级的关系,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我也没想到云谨言的势力已经伸到了西北,貌似这也只是冰山一角,他为了替他大姐姐报仇,已然是做了许多的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