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个管家拿出指头粗的麻绳飞快地将我五花大绑。管家一把扯开我头上的男子发髻,嘴里骂道:“这天煜国真是世风日下,大姑娘往街上跑就算了,还女扮男装!让你装!傻子都能看出你是个女子。”
我愤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敢这样随便绑架人,还感叹世风日下。不过我识相地没有说话,同时郁闷地发现自己就这样失去了战斗力,披头散发,粽子一样立在院子当中。
自屋里走出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穿着一身桃红的衣服,更显出她的水桶腰身,尤其是腰腹间的衣服都跟要炸裂开一样,再加上她的三角眼,蒜头鼻,外加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母老虎一样的角色。
之前骗我们前来的管家一脸的谄媚,“月大娘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丫头。今日我到保华堂只见到两名男子,吓了我一跳,细看发现原来这丫头女扮男装,没穿昨日的衣裳。”
月大娘走到我身边捏了捏我的脸颊,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错不了,就是她。昨日我远远一看就觉得这丫头姿色过人,总算没白忙活,凭这小脸蛋儿能卖个好价钱。”
管家冲月大娘竖起大拇指,“还是您目光独到,远远一眼就相中了这个丫头,今日一看果真长得跟朵花一样。”
月大娘抻了抻我身上宽大的男装,三角眼中满是自得,“目光独到不敢说,好歹做了这么多年,这眼力也是练出来了。凭她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做什么样的打扮,只要让我远远打量一眼,哪怕只是个背影,老娘我也能知道她是不是个美人,能值多少银子。”
“那是!您是这行当里的楚翘,这只要是有青/楼勾/栏的地方,哪个不知道您月大娘的。哪里缺姑娘了都得找您老不是?都说您送去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稍稍调/教调/教,就是摇钱树!”
管家仍在露骨地吹捧。我听了青/楼勾/栏这几个字,心下凉了半截,这是遇到了人贩子了。我勉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忙不迭向月大娘道:“月大娘,我知道您做这行不容易,风险也大,不如咱们来做笔交易。”
月大娘小眼中精光一闪,“哦?这个丫头有点儿意思,不哭不闹的还要跟老娘谈交易。说说看,怎么个交易?”
我脑子转了一圈,不敢抬出国舅爷云谨言,佛太大,反而不让人信服;也没敢说出知府宁大有,万一月大娘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怎么办?所以只能避重就轻道:“你别看我穿的不怎么样,那是我为人低调,怕惹人非议给我爹娘找麻烦。其实我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如果月大娘能放了我,我必会给你一大笔银子,比卖我的银子多一倍,绝对不会让你亏本。”
月大娘冷笑一声,拍了拍我的脸蛋,“丫头,你以为老娘这么多年的江湖是白混的吗?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放了你?老娘干这行有十几年,大江南北的都跑遍了。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从不失手凭的是什么?凭的就是‘小心谨慎’这四个字。我若是贪图那点儿蝇头小利,早就被官府抓起来了。所以啊,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别想什么幺蛾子。只要你乖乖听话,大娘我给你找个好去处,保管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月大娘眼中凶光一闪,“若是你不老实,老娘也有的是法子整治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个聪明丫头,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掂量过了,老实地闭了嘴。月大娘满意地点点头,“识时务就好。凭你的姿色,再学些服侍人的本领,不愁没有出头之日,在青/楼里做个花魁还是指日可待的。”
我撇了撇嘴,原来花魁也是有技术含量的。
管家探身问月大娘:“今日只掳了这一个丫头,趁着天色尚早,我带着人再去抓两个回来吧,这次一共才抓了五个丫头,没凑齐货啊。”
月大娘胖手一伸,“不必!长州城里已经加强了守备,再动手怕是要惹麻烦了。咱们还是今晚就离开这里,免得节外生枝。虽说这次只抓了五个,好在姿色都不错,应该能赚一笔。”说着月大娘又吩咐管家,“齐三儿,你带着他们几个今日警醒些,看好这些丫头,各地都等着要人呢,可别让她们出什么闪失。”
齐三儿和那几个打手躬身称是。月大娘粗腰一摆准备回屋,转身之际踢到了地上昏着的莫伤,“咦,地上这个是怎么回事儿?”